第11章 完美嫌疑人（1/2）

审讯室，

王勇被两个民警按著坐在冰冷的铁凳上。

他穿著物流园统一发放的那种劣质涤纶蓝色工装，已经被拉扯得变形。

身体强壮的他胳膊上的肌肉鼓胀，此刻整个人却像一头掉进陷阱的蛮牛，恐惧驱使著他在绝境中疯狂挣扎。

死死的低著头，试图躲避刺眼的灯光和周围逼视的目光，汗水顺著剃得很短的头髮茬往下淌，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却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预审民警的第一个问题砸过去：“王勇，26號下午两点到四点，你在哪里？”

王勇猛地抬起头，脸上横肉紧绷，眼睛瞪得老大，布满红血丝，眼神里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和惊惶，像被围猎的野兽。

“我…我……”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嘴唇哆嗦著，半天才挤出一句，

“我在…在…在仓库干活啊！装…装那些桶……”

“装桶？”民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洞穿谎言的压迫力，

“b区仓库！同一组的赵有福、李三、孙麻子都说没看见你，说你仓库门口晃了一下就往西边走了，你家不在西边，你去哪儿干什么？”

“轰！”似乎有颗炸弹在王勇脑子里炸开。

最近死了一个老师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听到这样的询问，他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

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瞬间充血通红，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我没去西边，我去……”

他去倒卖油漆，但是他又不敢讲，巨大的恐惧让他彻底失態，猛地想扑向桌子对面质问他的民警，

两个民警眼疾手快，死死將他按回凳子上：“注意你的情绪，坦白从宽。”

王勇剧烈地挣扎，铁凳子腿摩擦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整个审讯室充斥著一种原始的、濒临崩溃的狂躁气息，

很多警员见到王勇这幅表情，大概率稳了。

“就是他，你看这反应，典型的做贼心虚！抗拒审讯！”

一个年轻刑警指著里面状若疯虎的王勇，语气篤定。

“所有条件都吻合，时间空白，目击指向……”

“没错，心理防线快崩溃了，再加把火，估计撑不了多久就得撂！”

副队长张强没说话，但紧绷的下頜线放鬆了许多，眼神里透出一种“总算抓住尾巴”的锐利和肯定。

“施加压力，打开突破口，重点问他和死者苏小雅的关係！有没有矛盾！”

原本还以为重新调查又要浪费一个月，没想到嫌疑人就被抓到了，结案时间一下子宽裕了不少。

王勇的激烈反应，在他们眼中，就是凶手暴露在强光下的惊慌失措，是最后挣扎。

倒是陈默，在听到抓到了嫌疑人王勇时，赵刚便要求陈默去检验一下血型，

凶手终於坐不住了，

他的狡猾和冷静，在前世那场精心编织的冤案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能如此縝密地拋尸、栽赃、误导调查方向，又怎么会在这场大规模的排查之中袖手旁观，

如此明显的、几乎是送到警方嘴边的破绽，就是他坐不住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