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计议(下)(2/2)

听了兄长所言,刘台才发觉自己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忘了骄兵悍將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刺头。

想到这里,刘台也认为自家兄长的安排更为稳妥,遂道:“还是兄长所虑更为周全,请兄长速速布置吧!”

至於城內的乱子嘛,反正史书上也记载了,很快就被刘隱搞定了,所以也不用搞得如临大敌一样,刘台暗想。

两人计议已定,便吩咐下人去把陈璫、苏章二人请来。

陈璫作为刘隱亲卫將领,自在州衙前院候命,刘隱特地让下人传信时专门交代,让陈璫等苏章到了再一同入后院。

苏章此时则在城外军营当值。

贺水镇军营设在封州城西北约十里处,背靠南北走向的古斗山北麓,面朝自东北向西南流向的封溪水。

军营外,在封溪水边建有军用码头,停泊有大小船只。再上游,则是民船码头,紧挨著州城到开建县城的官道。

封州城只有东西南三门,北边是州衙所在。信使骑上马出了州衙,从西门出了城,上了官道走了一阵后,朝西往军营奔去。

苏章接信后即刻动身,前后了半个时辰左右即到了府衙,和等候多时的陈璫一同进了书房。

“苏都候一路奔波,且先坐下喝口茶。”刘隱招呼著苏章入座。

苏章坐下喝过水,开口问道:“镇副,急著召见末將,不知有何吩咐?”

苏章是军中之人,故称刘隱军中官职。

刘隱扫了一眼陈、苏二人,答道:“此间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半个多时辰前,陈良医来看过家父,言道回天乏术。”

“自来生死有命,无可奈何。但封州基业乃是家父毕生心血,我不敢轻忽。”

“而两位都是家父倚重之人,故此特召你们前来相商对策。”

陈璫护卫在前院,自然是早对刘谦的状况有所猜测。

但此刻听得刘隱所言,仍然有些难受。他还记得七年前的那个雨夜,是刘谦带人將他从码头的血泊之中救了起来。

陈璫只感觉背后的刀痕在阵阵发烫,当下便慷慨表態道:“使君於某有大恩,当年若不是使君相救,某早已化为枯骨矣!”

“这些年使君更是悉心栽培,某一日不敢或忘!”

“使君如有不测,某自是以镇副马首是瞻,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保使君基业和家人万全!”

苏章连日在外当值,前日休沐在家时,得知刘谦病倒,当时还来探望过。但尚不知刘谦病情竟发展如此之快。

此刻闻言,吃惊悲伤之情溢於言表,站起来道:“使君春秋尚盛,前日某来探望时,精神亦佳,某以为不过是小疾小病耳!”

“前后不过短短几日,何以竟至於此?唉!实在是令人悲痛!”

苏章是个重感情的人,那年刘谦在船头伸出大手,將他兄弟二人拉出大水的画面,深深鐫刻在他脑海。

前几年兄弟二人与刘隱刘台兄弟为伴,也时常受刘谦教诲,在他心里实已把刘谦视为父亲般的存在。

如今遽闻噩耗,一时之间却是难以自禁。

苏章真情流露,房中几人都感戚戚然,半晌无言。

刘台心里暗暗对苏章的打分又拔高了些,开口打破沉默,將眾人拉回正题道:“苏都候、陈副將忠义之心我等皆知,故家父才对二位多有倚仗,兄长和我也才会在这紧要关头第一个想到和你们商议。”

苏章抒发过情绪后,听到刘台所言,也马上反应过来,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刻。

当即朝刘隱行礼道:“是末將失態了。”

“方才陈副將所言,固亦某心中所想!镇副但有差遣,末將无有不从。”

“如今该如何行事,还请镇副示下!”

“得两位忠义之士,是我刘氏之幸也!”刘隱慨然以掌击扶手,续道:“两位来之前,我和元达商议了一番,正要两位帮忙参详参详。”

言罢,將此前和刘台商议之结果说与二人听。

二人听过,倒也没提出什么大的异议,只在一些细节处提出了问题。

几番討论后,定下了具体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