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著」的心臟（1/2）

亚瑟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心臟。

小指大小，触感温热，外面有著一层粘液，微微鼓动著，只是......形態太过丑恶了，它被铁丝死死勒住，被铜线贯穿，被齿轮粘连，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刺耳的摩擦声。

小贵族一阵恍惚。

虽然残缺，不完整，难看，但的的確確是让“死物”获得了活著的特徵。

亚瑟现在的思维有点乱，他想要尖叫，也想要满地打滚，他抓住了重要的，或许能活下去的稻草，甚至看到了一点“未来的道路”。

只是。

他硬生生克制住了放纵的心態，心臟跳的像是发疯的兔子。

“第二纪元的生命学派......那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能创造出生命炼成这种炼金术？而且似乎是『过程正確』都可以执行......”

“赋予生命......圣不列顛的三神教的教义中，只有代表未来的女神『弗蒂尔』才有这个权柄，神吗？不，这世界有『神』吗？”

生命炼成的终极目標是炼製出“人造神明”，炼製出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亚瑟深呼吸，摇了摇头，把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扔出去。

太遥远的不说。

“这是力量。”亚瑟喃喃自语，“如果，如果我用生命炼成的造物替代了我的內在，这不但能活下来，说不定身体素质也会提高......”

不过最重要的，这是知识。

理解这世界的知识。

就这么短短一点时间，亚瑟確认这世界危险至极——不是来自明面上的，而是“无形之物”这种不可预知的威胁，如果衍生一下的话......邪教，不知名的生物，仪式法术，符文。

这就是一个悖论。

知识是诅咒，会把人拖入深渊，但同时，如果没有知识的话，隨时有可能死的和路边的狗一样。

“这是一点。”亚瑟心情慢慢平復下来，“炼金术的分支......药剂和造物，这明显是属於更难的造物分支......”

这是属於“超凡力量”，和现代炼金术截然不同的体系，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武器，也是价值——亚瑟站起身，他点了根烟，在烟雾繚绕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是宝藏。

如果掌握，我就能拥有无尽的財富和权力——试想，哪个身患重病的权贵愿意死去？而且，那些看不起病的平民也有治癒的机会......

甚至，以后可以创造出只忠於我的军队，团伙，暴力才是最大的权力。

“但是威廉神父那被『探究欲』纠缠的情况，原身的遭遇也是前车之鑑，每向这份力量靠近一步，也是往危险走进了一步。”

他想著，这来之不易的救命稻草......但是，突然，他掌心一痛，脑中寄生物忽然暴躁起来，不断扭动，刮擦著颅骨。

该死的，亚瑟痛哼一声，赫然看见小心臟上的铁丝刺破掌心，抠出血肉，钻进了手臂中。

“什么鬼东西！”亚瑟骇然，左手掐住右手臂，试图阻止那小心臟前行，他看到手臂上青色血管根根暴突，臌胀感一直顺著上臂，胸口，在心臟的位置停止。

这玩意他妈的想要替代我的心臟？

突然，左手臂上的皮肤撕裂，铁丝从中钻出，狠狠扎进亚瑟指甲缝中，这猝不及防的剧痛让他缩了一下手——也就是这么鬆了一下，生命炼成造就的小心臟瞬间接近了手肘。

真他妈的见鬼。

亚瑟脸色发白，疼痛与莫名暴躁的寄生物让他浑身发虚，他一狠心，张口咬在鼓包上。

牙齿穿破了皮肤，在小心臟上磕地生疼，而铁线再次撕裂皮肤，刺进了牙缝中。

亚瑟视野发黑，噪点乱跳，满嘴血味，他滚地上，摸到匕首，鬆口，匕首直直插入手臂，绕著鼓包剜了一圈，隨后，刀锋斜插，硬生生把那一块肉给挑飞。

“啪！”

皮肉摔在地上，黑血纷飞，洒在凌乱纸张上，如墨水一般，亚瑟浑身发虚。

“什么鬼东西，这炼製出来的玩意儿还有本能？像是生物一样？还在尝试钻进我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