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创新性和实用性的差距，一丝灵光（1/2）

看到摊位上的標题，饶是安格列这种脾气绝对算得上好的人，心中也不由怒火升腾。

他的导师还在修养身体，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堂而皇之的將这件事当成论文的数据，並在这里恬不知耻的炫耀。

安格列深深吸了口气，压抑著內心的躁动，凑到人群中央。

摊位中心，享受著眾星捧月待遇的是一个阴沉的中年人，此刻他脸上法令纹隨著笑容越发明显。

“埃尔巫师，您是怎么说服另一位巫师进行这场实验的？”摊位旁带著骷髏掛饰的中年女性巫师问道，与此同时她手上纸笔不停，记载著这宝贵的数据，“据我所知，腐臭虫群这种法术的体质削弱是永久性的。”

刚凑过来的安格列眼眶微微抽搐。

由於一直在完善自己的论文，他並不知道腐臭虫群还有这样恶毒的效果。

此刻，他对眼前这人的恨意又是上了一个台阶。

但安格列此时仍旧不动声色，他耐心看著摊位上所展示的內容。

巫师世界中，道德伦理並非总是一把神兵利器，攻击一位巫师的私德，最多只会让他在世俗中声名扫地。

可凑到这个摊位前，能对腐臭虫群这种法术感兴趣的，绝大部分都是黑巫师——即便安格列揭露了埃尔·威尔森曾经做过的事，那其他黑巫师不仅不会转身离开，反而有极大机率调转话语来攻击安格列本身。

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有这些数据作为参考，其他巫师也算受到了埃尔·威尔森的恩惠。

安格列想要报復他，最好的著力点便是对埃尔巫师所取得的成就。

或许巫师在其他人眼中残暴冷酷、不近人情、甚至於喜怒无常，但能够受邀参加这场会议的所有巫师，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竭力追寻知识和真理，並以自己取得的成就为傲。

就如同此刻埃尔巫师的表现，他脸颊微红，滔滔不绝诉说著自己的成果：“有些时候，我们需要说服的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只要在一些抉择上选择正確的道路，这些珍贵的数据就是我们的回报。”

安格列对埃尔巫师的厚顏无耻並没有感到丝毫震惊，能做出在恩师葬礼上对其血脉动手的人，本来就不该奢望其有多少道德观念。

他瀏览完摊位上的实验报告，罕见的感受到一种无力感。

这篇报告以一个巧妙的角度论证了腐臭虫群这一法术的能量侵蚀力度，以及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突破同等级巫师的法术屏障。

如果论创新性，它並不是一个合格的论文，因为除了最开始新颖的角度之外，它根本没有一点创新。

甚至和安格列最开始对阿麟鮭的灌水论文相比，都相差甚远。

但这並非这篇实验报告所注重的地方，单凭实验中那些详实而准確的稀缺数据，论实用性它就足以称得上是一篇一区论文，乃至顶刊。

安格列突然理解了前世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同学们，在那些年为什么会对国內成果產生极其悲观的看法。

几十亿才能造出来的大玩意，启动一次之后只要记录数据观察反应就是十几篇顶刊问世，这种不靠创新单靠实用性碾压的东西，能有什么质疑手段？

除非安格列回去之后去求著瑞德议长，让他放开防御硬吃几发腐臭虫群，拿三级巫师作为素材的实验数据，差不多才能动摇埃尔巫师的实验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