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无待（2/2）

翟安嘆了口气：“也许我的国家正在经歷这些。”

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大厅里人头攒动，各色人种匯聚於此，说著五八门的语言。翟安侧耳倾听，英语使用最为普遍；能听到少数人讲德语和汉语；甚至还有零星飘来的西班牙语和义大利语。

他甚至捕捉到了法语——

“nous n'irons pas au siège de l'association，nous les attendrons ici.（我们不去协会总部，就在这里等他们。）”

说话者正是克莱尔。

翟安没有上前招呼。他跟著艾米，径直走向大厅的办事处。

他办理了身份信息，用的名字是热昂。又將克莱尔给的卡里的两千莫诺划入自己的帐户，那张卡隨即被工会的负责人收回。

由於他没有加入穆勒小队，工作人员单独询问是否需要住宿。他点头同意后，对方递给他一张单独的房卡，並扣除5莫诺作为住宿费。

“如果你愿意加入德语协会，其中一条福利，便是在这里住一个季度，也只需要费40莫诺。”

“谢谢，我会考虑的。”

当他再回到大厅时，贝尔小队的人已不见踪影。

穆勒小队的其他人还在，不过除了艾米，都已换上了常服。余霓似乎是东亚人——或许是日本人，他换上了一身运动装。而穆勒是黑人，穿著一整套剪裁考究、领带鲜艷的西服。

艾米向翟安告辞，拿了房卡上楼去换衣服。

翟安懒得更换衣物，便利用这段时间將工会大厅的地图仔细看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根据他的观测，这个地方被袭击的可能性比较低。

“我们去吃点东西？”

翟安回过头，艾米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她留著挑染蓝紫色的短髮，上衣是一件可爱的白色印 t恤搭配黑色蓬蓬裙，脚底蹬著一双同为黑色的高筒靴。

“好。”翟安笑著点头。

艾米领著翟安来到餐厅，用自己的卡付了两顿晚餐的钱。

“我付钱能便宜一些。”她是这样说的。

艾米点的都是些中国菜：bj牛肉、宫保鸡丁、豇豆炒鸡胸、西兰炒牛肉、黑胡椒鸡肉、菠萝咕咾肉。份量都很小，一个成年男子大概需要点三道菜配一份饭才能吃饱。翟安尝了尝，都不地道，在口味上进行了调整，变成酸甜口，前两道菜稍带一点辣。

“工会大厅……所以这里是整颗星球上所有工会成员们聚集的地方？”

“对，我们领取任务都在这里。”

“怎么加入工会？”翟安疑惑道，“现在似乎並没有思想上的限制。”

艾米解释道：“协会最初定下了严格的限制，还有诸多考核，但后来隨著发展的需要，便丟弃了这些东西。这也导致了內部声音的分裂。像法语协会里左派和右派闹的很僵。”

“我听说了一个宇宙总督的名字，叫凯伦?冯?诺瓦雷克斯，他是哪一派的？”

“右派，”艾米打量四周，似乎是在担心被人听到，“他是个刽子手，但也是效率最高的总督。不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对他的屠杀。”

“对这个新政府来说，星球上最重要的不是资源吗？”

“人也是一种资源，”艾米压低声音道，“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

“確实，还是『可再生』的。”翟安讽刺道。

两人相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