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上（2/2）

良久。

清朗的声音终於响起。

“回圣人，晚辈以为，水无常形。”

玄溟福至心灵，躬身答道，“可载舟楫渡苍生，亦可覆舟化洪涛洗涤乾坤。”

话音刚落，面前长河轰然沸腾，无数水珠倒映出洪荒眾生相。

“哦？”

这个回答似乎超出了圣人的预期。

老子拂袖间，翻涌的河水瞬间平静，“那依小友之见，当今洪荒眾生，孰为水？孰为舟？”

真正的考验来了！

玄溟衣袖中的双手早已满是汗水，这种紧张的感觉，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道心澄明如镜。

“天庭诸神如舟，载天地秩序，眾生似水，可托舟行，亦能倾覆之。”

圣人淡漠的声音再问，听不出任何情感，“如今天地神祇已逝，又当谁主天庭。”

玄溟认真道，“神祇从未逝去，仙亦是神！”

“汝需知，仙道求的是超脱，大逍遥，大自在。”

玄溟沉默片刻，一咬牙，拼了！

“天地孕育眾生，诸仙若是只求超脱，不思反哺天地，天地灵气减少，终会再起仙道之劫。”

“总需有人站出来，晚辈不才，愿以身试之。”

空间一时寂静。

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老子身后太极图骤然展开，显化洪荒气运长河。

但见当今天地有四道恢弘气运屹立天地，五位圣人法相更是立於之巔。

浩瀚威压如天河倾泻，压得玄溟骨骼咯咯作响。

“小友可知，此言已涉大因果。”

玄溟感到神魂如被万千银针穿刺，这是圣人四教的威压。

“圣人明鑑，玄溟只是实话实话。”

玄溟静静等待著老子的裁决，这既是一场考验，更是一场豪赌，赌的是自己的未来。

而且，未来那场惨烈的封神之战，正是眾圣不愿妥协的后果。

此刻，他似有有些明白，未来会发生封神之劫的原因。

之前的道祖是玄门领袖，如今却是天道鸿钧，二者立场早已截然不同。

要知仙与神的立场有著天壤之別。

如今的仙道，甚至有些圣人大教，已然站在了天道鸿钧的对立面。

玄溟方才之所以选择这般冒险。

因为之前与玄都的交谈，老子定是已经知道。

若非如此，也不会亲身前来考校。

能与圣人见面，那么获得认可的概率就已经超过了五成。

氤氳道韵之后，老子波澜不惊的眸中闪过一瞬讚赏。

“小友，神仙一道道阻且艰，汝可有信心替吾仙道化解未来这一劫？”

成了！

圣人之言，在玄溟耳中宛如天音。

他强压下心中狂喜，躬身行礼：“玄溟愿倾尽全力。”

“善！”

“古天庭已逝，天地无序，这黄河也是妖魔横行，小友可愿在这黄河之中展现小友的神仙之能？”

这是圣人的入门考验吗！！！

玄溟抬起头，迎上圣人含笑的眸子，

激动的心再次砰砰直跳，“晚辈愿意！”

“大善。”

圣人忽然轻笑，这一笑如春风化雪，长河两岸瞬间开满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