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异常之处（1/2）

除却右脸的上半部分为石雕外，神像其余未被皮肤与兜帽笼罩的部位皆被无数停止运转的金属齿轮所替代，它的一只手將石雕长剑用力插入地面，而未持剑的那一只手则诡异地抬起，直直地指向上空。

当尤廉隨著它的指向抬头时，这一刻，仿佛钢铁运作蒸汽在金属中嗡鸣的声音在尤廉脑海中炸开，他似乎在那无尽漆黑的指向区域窥见了无数城市，那些城市不断变化著风格，从古到今，又变幻到了一些尤廉看不懂的混乱地域。

在那些幻象中，某一刻，他忽地看到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家园，他从公司中走出，手中拿著手机在给某人打电话。

那一幕出现得过於仓促，仓促到尤廉都有些怀疑那是错觉。

而后画面再度切换，他猝死在深夜的加班岗位上，夜晚城市的灯光闪烁，救护车的车灯则更加明亮。

一群面容糊作一团的医生从救护车上衝出，围在了他的身边。

“莱茵斯特。”

查尔森的呼唤猛地拉回了尤廉的意识，他回过神来，再看向上方时，已经完全是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

“查尔森先生，我刚刚似乎……”

“不要循著神像的指向去看，很容易因为看到一些不能被理解的事物而感染机械化病毒。”

尤廉看向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上方確实是出现了一层层的块结晶，他猜想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机械化病毒。

不过就在尤廉盯著它们看了片刻后，梅菲斯特立即落在他的手臂上將那些结晶尽数从血肉中叼出，吞入腹中。

尤廉手臂上的缺口也因此变得如同脖颈一般，出现了一张张或大或小的平滑缺口，那些缺口內部遍布密密麻麻的利齿，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张未知生物的嘴巴。

而隨著时间的推移，那些裂口又逐渐闭拢，尤廉用另一只手来触碰刚刚受到伤害的皮肤，发现它们已经癒合如初，半分疤痕都未曾留下。

查尔森倒是有了几分惊奇：“看来机械化病毒对你不起作用，不愧是医生模因的超凡者。”

“不过就算中了机械化病毒也不要紧，这里是神眷之地，只要我们及时诵念机械之神的名讳，那些病毒便无法在我们的身上留存。”

头戴鸟嘴面具的查尔森一步步走向了巨大的神像，在神像的正前方停留。

“你所看到的任何事物都是正常的，祂所指向的地方，则是我们抵达不了的，独属於祂的神国——

我们的神主掌管机械与秩序，属於人的一切文明发展皆在与祂的掌控与目光之下，现在念诵祂的尊名，祂会亲自赋予你蒸汽之手的纹章。”

“这样一来，你就是我们的正式成员。”

“能站在主的面前仰望祂的神国，是我的荣幸。”

尤廉迈步走上前，按照查尔森所言，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机械与秩序之神的国度，可他又怎么会在里面看到自己曾经工作的地方，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那群脸糊成马赛克的医生又是怎么回事？

尤廉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控制，按照他所看到的属於自己的內容，应该是只有自己能看见，否则查尔森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个可能。

机械与秩序之神，蒸汽之手全员信仰的神祇是一名……穿越者。

但这可能吗？

“或许我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我猝死的那一天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尤廉一边想著，一边走到神像的前方，按照查尔森的指示，將机械之神的祷告词完整诵念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