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井底冤魂,城隍庙(4k)(1/2)
第88章 井底冤魂,城隍庙(4k)
“怎么了?”
春燕见陈野动作一顿,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对劲,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
陈野没有回答,只是盯著那黑洞洞的井口,片刻之后才沉声道:“我这桶底好像裂了,跟我回去换一个。”
说罢不由分说,拽著这个春燕的手腕就往回走。
春燕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低头看了看陈野手里的木桶,发现完好无损,根本没裂。
但见陈野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她將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小脸微红地任由他拉著离开了古井。
等回到戏班院子,等著用水的铁蛋等人见两人空手而归,顿时围了上来。
“陈野,咋的了,水呢?”铁蛋瓮声瓮气地问道。
“那口井有问题。”陈野鬆开春燕的手,沉声说道。
“有啥问题?”另一个学徒有些奇怪的说道:“我昨天才去打的水,啥事没有啊。”
旁边几个姑娘也跟著附和,都说昨天打水时没发现任何异样。
陈野摇了摇头,“昨天没事,不代表今天也没事。”
说完他不再理会眾人的议论,而是径直穿过院子,找到了正在屋里喝茶的关四海,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关四海端著茶杯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眯起眼睛看著陈野:“你当真感觉到了一股阴冷之气?”
陈野点头。
关四海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他们梨园行除了唱戏给活人听外,更重要的本事是安抚亡灵,超拔冤魂。
因此对一个能登台的角儿来说,唱念做打只是基本功,更难得的是那份灵性,要能敏锐感知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可这种能耐往往需要经年累月的浸淫,心神与戏曲中的神韵相合才能慢慢磨练出来。
这小子才来了两个月便有了这等感应,当真令人惊嘆。
儘管心中欢喜,关四海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站起身,沉声道:“走,去看看。”
这次跟著一起去的不光是陈野,连带著铁蛋等人也一起跟著。
一行人来到了胡同口,还没等靠近那眼老井,关四海的脚步便猛地一顿,隨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从井口丝丝缕缕冒出来的怨气普通人或许没多少感觉,但在他这个老江湖眼中却是如此明显。
果然有问题。
关四海沉声吩咐道:“立即通知街坊四邻,这口井里的水喝不得了,而且短时间內谁也別靠近!”
学徒们被他这副模样嚇了一跳,不敢怠慢,立刻四散而去,挨家挨户地敲门通知。
这片胡同里的居民大多是土生土长的老户,自然懂得规矩。
一听庆春班的班主都这么说了,哪还敢大意,一个个都把门窗关得死死的,再没人敢靠近这口古井。
可偏偏就有那不知道的。
当晚,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从胡同外走了进来。
他住在井边不远,今天去亲戚家吃喜酒,喝得酊大醉,因此现在才回来,根本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
此刻这个醉汉只觉得口乾舌燥,家里又没存水,於是便拎著木桶,哼著小曲,直奔老井而来。
刚到並边,借著朦朧的月色,他看见一个女人正坐在並沿上,低著头,一动不动。
“嘿.”醉汉打了个酒,也没多想,只当是哪家小媳妇跟男人吵了架,跑出来生闷气。
他把水桶掛上井绳,一边摇著鱸,一边含含糊糊地劝道:“大妹子,有啥事想不开的?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碰碰不都正常嘛—这天都黑了,赶紧家去吧。”
他说了两句,並边的女人却毫无反应。
醉汉觉得有些奇怪,凑近了些,眯著醉眼仔细一看。
这一看,他脑子里的酒意嗡的一下,被嚇醒了大半。
只见这女人的头髮和衣服全都湿漉漉的,此刻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著水。
醉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两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那女子缓缓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被水泡得浮肿发白的脸,七窍之中流淌著殷红的血泪,然后如泣如诉的呢喃道。
“我的脖子好痛·求求你不要再割了。”
“呜鸣鸣鸣—你好狠的心啊!”
醉汉先是安静了片刻,隨即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鬼啊!!”
说完也顾不上別的了,连滚带爬的便往家跑,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第二天,井边闹鬼的事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街区居民们人心惶惶,连门都不敢出。
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於是眾人一合计,乾脆凑钱去城东的城隍庙请个有本事的道长来瞧瞧。
事关自身安危,因此人们的动作很快,下午时分,一个年轻道士便被请了过来。
这道士约莫二十出头,身穿一袭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背著一柄桃木剑,虽然年轻,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出尘之气。
他来到井边,先是绕著古井走了两圈,隨即轻嘆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啊。”
说罢,他便吩咐眾人准备香烛纸马等物,又让人去请负责这片区域的衙差过来。
很快,一个大腹便便、身穿差服的中年胖子便领著两个跟班赶到了。
胖子正是负责此地治安的衙役,名叫乔乐。
他一见到这个年轻道土,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態度更是毕恭毕敬。
没办法,这年头谁也不敢说不求人,尤其是能处理鬼票之物的和尚跟道土,更是轻易没人敢得罪。
“葛道长,您有什么事儘管吩附便是。”
葛坤点了点头,“乔爷,现在还用不到您,不过等晚上开坛之后怕是就要劳烦您了。”
“好说好说!”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周围的住户们早就躲进了屋里,连灯都不敢点。
唯独陈野,因为实在对这个世界的道士手段好奇的紧,於是便悄悄溜了出来,躲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墙角观看。
可他刚藏好,那个名叫葛坤的道士便似有所感,目光直直地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那边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陈野心中一漂,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倒也光棍,大大方方地从墙角走了出来。
在看清他的相貌后,这葛坤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隨即笑道:“你就是庆春班那个新来的学徒吧,是你第一个发现这井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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