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马皇后忆老朱,齐泰力挺削藩(求追读)(2/2)
因为她觉得是马皇后有些威严,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马皇后招了招手:“寧儿,来来来,坐到我身边来。”
於是,赵寧儿搬了一把椅子,在马皇后的身边坐下了。
“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允熥又被皇上给抓起来,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这事儿马皇后真不知道。
她一听,眼眉立了起来,气道:“这孙子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不是听说你和允熥一起到北平去出使了吗?
而且出使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他怎么又把允熥给关起来了?
他到底想干啥?”
“是啊,这一次允熥到了北平,九死一生。”
赵寧儿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马皇后一听,就火了:“允炆这事儿做得太过分了,人家立下了大功,应当奖赏,怎么能把人家给关押起来呢?
这不是赏罚不明吗?
看来这孙子真是个昏君吶,比起他爷爷来,差得远了,比他爹也比不了呀。”
赵寧儿抓住了马皇后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快想想办法把允通给救出来吧。”
马皇后很想立刻就去找朱允炆算帐,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刮子,问他这事儿是怎么办的。
但是,她转念一想,想到了《皇明祖训》。
那《皇明祖训》上有严格的规定,不管是谁,女子不得干政。
朱家的子孙毕竟姓朱,而自己姓马,如果强行干涉的话,恐怕会引起朝中那些大臣们的不满。
想当年吕后不就是这样吗?
刘邦死了之后,汉惠帝刘盈继位,刘盈也是个短命鬼,只做了七年皇帝便死了。
刘盈死了之后,吕后便出来干政,却被陈平和周勃等大臣一起联合起来攻击她,
最终,吕禄、吕產先后被杀,吕家全族都被诛杀。
这是血的教训啊。
马皇后站起身来,在厅堂里踱著步子,悠悠地说道:“若是在以前,还好一点,朱允炆不过是一个孙子,现在不一样了,
老朱驾崩了,这孙子继了位,做了皇帝。
虽然他的辈分是孙子辈儿,年纪也轻,但是,毕竟是皇帝呀。
我若强行干预这件事,他必定会心生反感,而且朝中的那些老臣恐怕也会有意见。”
赵寧儿听她这么一说,心也凉了半截。
赵寧儿哭了起来:“难道说允熥就没救了吗?
咱们就这样眼看著他掉脑袋吗?”
马皇后见赵寧儿哭得跟泪人一般,只好劝慰她说:“你先別哭了,这样吧,
朱允炆早晚都会来给我请安,到时候,我和他说说这件事儿,看他怎么说。”
赵寧儿这才把眼泪擦了擦:“我想你老人家亲自和他说的话,他应该会给面子的。”
“但愿如此吧。”
朱允炆的书房。
朱允炆正在阅览奏章,齐泰侍立在一旁。
朱允炆看著那些奏章,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因为那些奏章主要反映了两件事。
其一,海盗陈祖义从海上登陆,杀官夺府,烧杀抢掠已经杀了不少官员。
东边沿海一带的官员,有的都不敢去上任,请求朝廷派兵增援。
否则,这官没法干,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就混丟了。
其二,各路藩王请求朝廷不要削藩,这样对朝廷,对他们都有好处,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便是周王。
朱允炆看著文案上堆积著如山的奏章,心情越来越烦躁。
他把奏章放下了,抬眼看了看齐泰:“这段时间,你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受苦了。”
齐泰赶紧施礼:“陛下,微臣不过是在里面待几天罢了,他们也没有对我用刑,这也没啥。
陛下不用放在心上。”
朱允炆微微頷首:“让你受苦,朕心里过意不去呀。
朕恢復你的官职,你仍然是兵部尚书,另外赏赐黄金百斤。”
齐泰一听,赶紧跪伏於地,感动得老泪纵横:“陛下对臣的恩宠太过了呀。
微臣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陛下的恩德。”
朱允炆也很擅长演戏,他站起身来,从文案的后面转了出来,用双手把他搀扶了起来:“爱卿,朕知道你是冤枉的。
那件事,朕已经调查清楚了,与你毫无关係。”
“陛下圣明!”
朱允炆便把文案上的那几份奏章递给了他。
齐泰接过来仔细看了之后,对朱允炆说:“陛下,陈祖义的確囂张,危害东边沿海一带,陛下可令铁弦派兵防守沿海一带,以防止他们再次登岸,攻占城池。”
朱允炆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你觉得铁弦可靠吗?”
“陛下,大可放心,铁弦是朝廷的忠臣,忠贞不二。”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那么,对於那些藩王的奏章,你怎么看?”
“微臣坚持之前的观点,必须要先对朱棣下手,把朱棣的藩给削了,周王就老实了,他们兄弟俩狼狈为奸,一个在中原,一个在北平,对朝廷的威胁极大呀。”齐泰再次奏道。
朱允炆的右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来回直溜:“可是,黄子澄却对此有不同意见。
他说要先对周王下手,先削周王的藩。
因为朱橚在先帝之时,就犯下了很多的过错,削之有名,
而朱棣一直坚守北平,抗击北元,功劳甚大,没有什么过错。”
“陛下此言差矣,若是说,朱棣以前没有什么过错,前不久,
他不是违背先帝的旨意,前来弔丧了吗?
而且,他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意图夺取京师,这难道不是过错吗?
陛下完全可以以此为由,削他的藩。
而且,现在张昺就任了北平的布政使,
谢贵和张信出任了北平都指挥使司,
宋仲、徐凯和耿瓛分別驻扎在开平,临清和山海关一带,又调检了燕王府护卫军士,分散了北平的军力,
此时,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呀。”
朱允炆仍然犹豫不决。
“听说朱棣已经疯了,朕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齐泰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奏章放下了:“陛下,朱棣远在北平,到底他是真疯还是假疯,现在恐怕还很难说?”
在歷史上,装疯卖傻的人不是太多了吗?
秦王子婴在自己不得势的时候,他不也装疯了吗?”
听齐泰这么一说,朱允炆满腹狐疑:“你说朱棣能是装疯吗?
这不太可能吧。
他有这个必要吗?”
此时,齐泰拿出一张地图铺在了文案上。
“陛下请看,”齐泰用手点指地图上面,“这里是北平,北平的北边是漠北,是北元的势力范围。
北元现在势力仍然很强大,拥兵数十万。
在北平的西边,是西域,东边便是山东,
目前有参政铁弦在济南驻守,
在往南边便是黄河防线,
所以,从大的方向来看,北平目前的处境很艰难。
另外,此次我们把朝廷的人派过去,他无法拒绝,
他可能觉得现在还没到公然和朝廷决裂的时候。
因此,朱棣很难做呀。
如果他装疯,他就可以把这些责任都推个一乾二净。
他可以在暗中静观时局,
你不要小看朱高炽,
朱高炽也很不简单。”
朱允炆听了齐泰的分析,半信半疑:“这件事暂且搁置,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