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支援真定,王月悯情钟朱允熥(2/2)
这难道不可悲吗?
所以,咱们弱点儿,也有弱点的好处。
如果咱们像他们一样强悍,恐怕早死多时了。”
耿炳文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呀。
蓝玉就是因为他太过强悍了,老朱对他不放心啊。
但是,现在,朝廷的情况也很难。
那些悍將都没了,咱们俩能挑得起大梁来吗?
朱棣文有姚广孝替他出谋划策,武有张玉、朱能等名將,还有朱高煦那小子,真是一头虎啊。
真想不明白,陛下当初怎么能把他释放回北平的。”
郭英嘆息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说那些干什么?
陛下乾的错事就太多了。
张信那个王八蛋是什么变的,咱们还不清楚吗?
哪怕派咱俩去做北平都指挥使司,也不会有那样的事儿呀。
还有那个宋忠,原是一名锦衣卫指挥使,
他能当將军吗?
他懂个屁呀!”
耿炳文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呀,说来说去,陛下还是毛嫩,玩不过朱棣呀。
咱们现在就不说那么多了。
咱们所要考虑的是如何能把真定城给保下来。
陛下说得清楚,如果把真定给丟了,提头来见。”
郭英就问:“咱们的求援信已经送出去了吗?”
“送出去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援兵的影子。”耿炳文两手一摊。
郭英背靠在枕头上:“咱们现在的状况和当年项羽北上救赵是一回事儿,
各个诸侯国都作壁上观,朝中的那些將领谁不怕朱棣和朱高煦父子?
因此,他们都会躲在旁边看咱们的哈哈笑。
齐泰本就是一个文官,陛下却任命他做兵部尚书,
这文官舞文弄墨,吟诗作赋行,让他指挥打仗,那不是外行人指挥內行人吗?
这不是扯淡吗?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耿炳文长嘆一声:“我已经老了,快70岁了,我就是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也活够了,
就算让我继续活下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但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不想辜负朝廷的期望,也不想把自己的一世英名给毁了,
所以,这一战咱们还得坚持下去。”
郭英十分犯愁:“真定城虽然还算坚固,但是咱们十万大军每天消耗粮食,消耗钱粮的多少?
没有粮食和水怎么能行?”
就在这时,有一名军士跑来,手里拿著一只信鸽:“將军,有信来了。”
耿炳文感到很意外,一伸手:“把信拿来,我看!”
“诺!”
那名军士把那封信取下,递给了耿炳文。
耿炳文把信打开观看,原来这封信是朱允熥写来的,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率领3500人前来支援你们,你们一定不要懈怠,振作起来,我们共同想办法,击退朱棣。
耿炳文看了之后,两眼亮著光,
他把那封信又递给了郭英:“如此说来,吴王还是不错的,十分英勇,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郭英点了点头,面露忧色:“吴王是很不错,可是,他只有3500人能解决什么问题?杯水车薪啊。”
耿炳文脸上泛著红光,在厅堂內来回走动:“我看也未必,朱允熥英明神武,常遇春勇猛无敌,说不定能给咱们带来一线转机呀。”
就在此时,真定的上空传来了嘹亮的鹤鸣声。
时间不长,一只巨大的仙鹤落在了庭院的当中,
原来朱允熥让天使给耿炳文他们送来了粮食和水,
虽然不多,却也能解决很多问题。
南军將士人心振奋,他们好像是看到了黎明前的一线曙光。
郭英也支棱起来了,他强打精神,下了榻,穿起了戎装,来到了城头之上,和將士们在一起。
所谓將是兵的胆,兵是將的威。
南军的將士见郭英病体已经康復了,没有传说中病得那么厉害,一个个也都打起精神来了。
察罕帖木儿的大帐。
此大帐十分高大、宽敞、奢华,
也只有像察罕帖木儿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才配拥有这样的大帐。
察罕帖木儿站起身来,倒背著双手在帐內来回走动,正在低头沉思。
因为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四年前,北元那边自己人和自己人干上了,恩克叫人给干掉了。
瓦剌蒙古和东蒙古那些正宗王室的人聚在一起商量,决定让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的二儿子孛儿只斤·额勒伯克来当皇帝。
然而,令察罕帖木儿没有想到的是,这额勒伯克做皇帝一塌糊涂,一事无成,毫无建树,
而且,他心狠手辣,又好色,还特別信任浩海达裕。
浩海达裕是个出了名的坏蛋,无恶不作,专门喜欢在皇帝的面前打小报告,
察罕帖木儿知道他已经在皇上的面前说自己是养兵自重,有意不打胜仗,这样就可以一直执掌兵权了。
最近,王保保在甘肃一带,也吃了败仗,这就更让人家有话可说了。
这一次,姚广孝给察罕帖木儿来了书信,意思是要让他和朱棣联合起来,共同攻击朱允炆。
这件事倒是令察罕帖木儿感到很意外,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和朱棣在做斗爭,怎么能想到朱棣会突然要来联合自己呢?
因此,他犹豫不定。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王月悯从帐外走了进来。
“父亲,你飞鸽传书给我,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王月悯风尘僕僕。
察罕帖木儿平安地回来了,十分高兴:“你不在为父的身边,为父十分担心你的安全呀,
快和为父说说,你这次到北平,济南那边去,都干了些什么?”
王月悯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察罕帖木儿听了之后,就是一皱眉:“丫头,你这事儿办得有点不太妥当呀。
首先,朱允熥是咱们的敌人,他是朱允炆的弟弟,他和明朝廷是一伙儿的,你怎么能和他混在一起呢?”
“父亲,你说错了,朱允熥和明朝廷並非一伙。”王月悯纠正了察罕帖木儿的这一说法。
“哦,他和朱允炆不是一伙的,难道他和朱棣是一伙的吗?”
“那也不是,他是独立的,他心里考虑的是天下的百姓,他是一个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的王爷,
和那些诸侯、军阀完全不同。”王月悯走到了桌子边上,为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口气喝乾了。
“哎呀,丫头你不要被那些表面的现象所迷惑!
不管怎么说,他和朱允炆是兄弟,而且帮著朝廷对抗朱棣,又帮著朝廷打击海盗,
总之,他是我们的敌人,你又何必冒著生命的危险去救他呢?”
王月悯,想了想,鼓起了勇气,说道:“父亲,不瞒你说,女儿我看上他了。”
察罕帖木儿一听,也是惊掉了下巴:“朱允熥是明朝宗室,他是朱標与常氏所生,是咱们的死对头,你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我就是喜欢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王月悯昂起脸说道。
“不是听说他已经有一个未婚妻,叫赵灵儿吗?”
“是啊,他是有一个赵灵儿,我愿意和赵灵儿共同服侍他一人!”王月悯十分坦白和认真。
“胡闹!真是胡闹!
我大元的郡主怎么能给別人做小呢?
为父不能同意。”察罕帖木儿听她这么一说,感到脸上无光,十分生气。
谁知王月悯说:“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行。”
“为何?”
“因为我与他已经入了洞房了,咱们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此事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无法更改了。”王月悯撒谎道。
察罕帖木儿一听,气得鬍子撅著,用手点指:“丫头,你真是把我活活气死了,你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这不是乱弹琴吗?
儿女婚姻之事,当由父母做主,你怎么能自己轻易和他那个呢?
哎呀,我这老脸都被你丟光了。”
王月悯一听,哭了起来:“你和我哥整天只知道打仗,从来也不关心我的亲事。
我也老大不小的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我不应该找一个心仪的人吗?”
察罕帖木儿见王月悯哭了起来,心也软了,也很內疚:“丫头,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整日忙於军务,確实把你这事儿给耽搁了,
但是,咱们大元王公大臣多的是,可以从他们的公子之中挑选一位品貌俱全的做你的夫婿,难道不好吗?”
王月悯十分倔强:“我再和你说一遍,这辈子,除了朱允熥,我谁也不嫁。
察罕帖木儿也是知道王月悯的脾气的,犟得要命,且性格刚烈。
如果逼急了,万一王月悯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好好好,这事儿暂且不提,为父还要与你商量一件军国大事。”
王月悯渐渐地止住了悲声:“什么事?”
“姚广孝给我们来了书信,希望我们和朱棣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朱允炆。
將来如果把大明的江山打下来,朱棣做了皇帝,与我们大元平分天下,
你看这事儿能答应吗?”察罕帖木儿说到这里,把姚广孝的那封信递给了王月悯。
王月悯把那封信接在手中,看了之后,冷笑了一声:“姚广孝最擅长的是忽悠別人,利用別人,
你知道吗?
他不但给你写信,他还去找陈祖义谈判了,恰巧被我给撞上了。
他说如果陈祖义能帮著朱棣打下京师,要把东南沿海一带100座城池划给陈祖义。
你觉得这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