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拜师(2/2)

说完,刘义符遂不再看,全神贯注在眼下的纸张上,一笔一划,都慢了下来。

天边残阳如血,当最后一抹斜阳透过稀疏的梧桐,洒落在地上一叠叠散落的纸上。

当穷字最后一勾重重提起,刘义符呼出一口气来,轻轻將笔放下,双手將纸张捧著,扭过身去,借著夕阳仔细打量著。

顏延之站在树下,望著天,手中提著酒,不知在思量几何。

“老师,你看我这副写的如何?”

退出心流之后,刘义符的双手传来丝丝麻痹之感,可他不在意这些,径直走到顏延之身后,將纸张反竖对著自己。

“勉强入目。”顏延之评道。

四个字,让刘义符放鬆起来,用一下午,写出能够入目的隶书,进度应该算快的了吧。

“今天便到此为止,你这几日不可鬆懈,勿要想其他,多练隶书,莫要再学那章草,可明白了?”见时间刚好,顏延之便在离去前吩咐道。

“学生明白。”

“嗯。”

顏延之將空了的两酒壶装入包袱中,提著便要离去。

“我送送老师吧。”

顏延之刚要拒绝,见刘义符正捧起了两坛未开封的九酝春,欲言又止。

他轻嘆一声后,跨过门槛,大步离去。

於是乎,刘义符与顏延之人,在府中僕从看来,不像是师徒,更是一个酒蒙子带著个书童。

待到了府门处,高大的熟悉身影浮现在眼前。

顏延之面不改色,行礼作揖道:“主公。”

说不上是碰巧,刘裕大多数都是在此时回府,刚好遇见了刘义符和顏延之两人。

待刘裕看到了跟在顏延之身后的刘义符时,问道:“你这是。”

“老师好酒,儿知父亲藏有不少九酝春,便………”刘义符略显尷尬的回道。

刘裕听了,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

“拿便拿了,你躲在延年身后作甚。”

“毕竟孩儿未告知父亲,擅自做了主。”

刘裕见刘义符还在解释,便嘱告他往后这些小事用不著过问。

“延年,我可誆了你?”刘裕问向顏延之。

“是仆孤陋寡闻,世子,確是不同了。”

“你既然输了,往后每三日到府上,可勿要失信。”

“仆不敢,仆已与世子说了,三日一次。”

“好。”

等刘义符將酒放在车厢內,便见刘裕与顏延之避著他,在门旁谈论。

“车兵可有天分吶?”刘裕知道顏延之向来心直口快,忍不住问道。

“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