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爭辩(1/2)
翌日,晨雾如纱,春意渐浓。
刘义符从榻上爬起,纵使他往前每日都会在院中锻炼。
军中的操练,与他自己瞎练完全就是两回事。
一旦开始列阵,便不会停下来,若是因为偷懒而止步不前,马上便会被后面的士卒撞到。
因此操练时,便免不了掉队的士卒受到鞭打责骂。
也就是刘义符身份不同,队主不敢打骂,连纠正错误都得卡著嗓子细声说道,惹得不少麾下低著头暗自笑话。
哪有那么多桀驁不驯不畏权势之人,那些清流终归是极少数。
而面对同袍被鞭打,呵斥的现象,刘义符也不觉得有什么。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军中不同府邸,慈不掌兵,这是治军最基本的道理。
刘义符排著队,接过一碗有些粘稠的汤饼,这便是他的早餐。
味道很淡,浓稠的汤麵上,还浮有黑色斑点,他知道这是污垢,但身旁的士卒没有一人在意,皆是大口喝著热汤。
刘义符心有不適,但还是忍著大口吃下,毕竟等会还要隨著一批驻军出城,到田野中干农活。
屯田制从东汉末一直延续至今,除去中军宿舍卫,驻军、边郡在无战事时,都是要下田的。
在屯田制以前,驻军守备军战力薄弱,便是因为能够每日拿著军餉摸鱼,等於是地方收著百姓的税,无偿供养他们。
驻军屯田同时,吃空餉的现象也能得到抑制,每年的收成该是多少,都是相差不大,士卒下地干活,等到秋收时,收上的粮食少了,都是要在军中彻查一番。
“世子可还住的习惯?”谢晦面色如常的走到刘义符身前问道。
刘义符身旁没有奴僕服侍,衣裳有些乱,头髮蓬起,与谢晦状態截然不同。
他很少起的这么早,在府中往往都是要到辰时才起来,早了一个时辰起,就同如鯁在喉般难受。
“会习惯的。”刘义符喝下一大口麵汤,回道。
“世子其实不必如此。”谢晦见他这副模样,正色说道。
“谢主簿隨父亲征战时,可会讲究这些?”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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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坐在胡椅上刘义符沉默了片刻,问道。
“主簿生於谢氏,自幼锦衣玉食,忍受不了苦寒,那是因父亲征战时从未有过败绩,向来都是追著敌军打,抢著敌国的粮食为己用,谢主簿不知何为窘迫,所以,您才会觉得,我这是在做无用功。”
听完,谢晦比刘义符还要沉默的多,心中思量的同时,也在暗嘆怎会有如此厚顏无耻之孺子。
堂堂豫章世子,刚及总角,竟与自己说人生低谷之事,何其讽刺?何其荒唐?
他是名门出身不错,可你这位世子又差哪了?
“你真是这般觉得?”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谢晦盯著他,良久无言,等他缓过来后,说道:“世子伶牙俐齿,我不及,可我想说的是,世子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刘义符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谢晦已经说的很清楚,自己身为豫章世子用不著没苦硬吃。
行军打仗时,他只需待在军帐中,將战事交由眾將领、参军们来指挥,最后坐享其成便是。
这样的事,刘裕一直在做,他带著刘义真出征时,就是这样。
让未满十岁的刘义符镇守京口时,也是这样。
“晦只是一任主簿,那日在府中,主公將自己与曹操作比。我便以此为例,要比起统军之能,十个谢晦,也不及一个王镇恶。”谢晦坦然说道。
王猛谁人不知?而王猛之孙王镇恶,除去刘裕能盖过他,论统兵,他谢晦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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