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王座的交锋（2/2）

这就是她们一家人今天的全部。

在全院人的注视下，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傻柱的门前，將瓦盆递了过去。

傻柱打开了门。

他没有看那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他的目光越过了她，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站著的秦淮茹。

四目相对。

没有仇恨，没有得意，只有一场无声的、关於生存法则的交锋。

他平静地接过瓦盆，然后，当著所有人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秦淮茹和她的孩子们，即將面对的、赤裸裸的飢饿。

门內，是傻柱用更高级的“残忍”，为自己贏来的、孤独的战利品。

人群无声地散了，他们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敬畏，而是多了一丝怜悯和审视。他们看向傻柱那紧闭的房门，眼神则充满了新的、更加狂热的崇拜。

一个旧王倒下了，一个新王崛起了。

秦淮茹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她牵起小当和槐冰冷的小手，沉默地走回了家。

屋子里，空空如也，连一丝食物的气息都没有。

小当和槐终於忍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

秦淮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哄她们。她只是让她们坐下，看著她们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平静说道：

“记住今天。记住这种饿肚子的感觉。”

“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眼泪换不来窝头，只会让胜利者觉得可笑。”

“今天，我输了。因为我的表演，不如何雨柱。我的『可笑』，没有他的『可笑』那么深刻，那么纯粹。”

“从今天起，你们也要学。学著去看，去听，去想。想怎么才能变得更『可笑』，想怎么才能让井边的那位先知，为你们发笑。因为在这个院子里，只有『笑话』，才是唯一的硬通货。”

她那曾经充满母爱的声音，此刻像一个冷酷的教官，正在为她的士兵，讲授战场上第一堂、也是最重要的一堂生存课。

而在另一边，傻柱的家里。

他坐在桌前，看著那两个黑黢黢的窝头。他没有立刻吃，只是静静地看著。

这食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味道。它不是用来果腹的，它是证明，是他刚刚那番“逻辑解构”的勋章。是他彻底斩断过去，重塑自我，在这场残酷游戏中贏得的第一个积分。

他拿起一个窝头，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地，机械地咀嚼著。

- 他在进食，更是在巩固自己的“道”。

他贏了，因为他比秦淮茹更早地意识到，在这场终极的荒诞游戏中，任何残存的、与旧世界有关的情感，哪怕是“母爱”，都是弱点，都是不够纯粹的杂质。

必须全部拋弃。

只有绝对的理性，绝对的虚无，才能通往胜利的王座。

正房的窗帘后，阎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痴狂的、满意的微笑。

这场戏，比他设计的任何剧本都要精彩。这些实验体，在巨大的压力下，正在以他意想不到的速度，自我进化，自我叠代。

【系统日誌：王座战爭第一幕，“理性”对决“情绪”，已分胜负。】

【胜利者：“重生者”何雨柱。已確立其“逻辑虚无主义”的暂时领先地位。其精神模型稳定，攻击性强，是当前头號掠食者。】

【失败者：“掠夺者”秦淮茹。其“情绪崩溃型”策略已被证实存在上限。失败將成为其进化的催化剂。预计其將进入短暂的蛰伏期，並寻求更极端的进化路径。】

【评估：斗兽场生態已初步形成。以“何雨柱”与“秦淮茹”为代表的两个进化方向，將引导其他实验体进行模仿和站队。一场围绕“如何更有效地自我毁灭以取悦神明”的军备竞赛，即將展开。】

【为了让这场战爭更加精彩，现在，注入新的变量。】

【系统更新：“人性斗兽场”进入3.1版本。】

【新规则发布：“扈从与背叛”。每日的胜利者，除了获得“剥夺”的权力外，还將被恩赐一个新的选择——他可以选择院中的任何一名失败者，成为自己的“扈从”。】

【扈从將与胜利者共享恩赐，免於飢饿。但是，扈从的任何失败，都將由其主人——胜利者，承担双倍的惩罚。】

【联盟，还是陷阱？忠诚，还是背叛？信任的代价，將是毁灭。】

阎解看著院子里那些重新燃起希望，又陷入更深算计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游戏，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