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初闻修行（1/2）

玉舟破开流云，无声地滑行在浩瀚星海之下。点点星辉洒落，为舟身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边。

涂山雨倚著雕的船舷，左手在清风中轻轻摇曳，或许是觉得这漫长的旅途过於沉寂，她侧过身，那双仿佛蕴著春水的眸子望向静立船头的张天。

“阁下，”她声音轻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你是为了什么而修行呢？”

“財富？地位？还是权力？”

张天並未回头，而是平静的说道：“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

张天顿了顿，仿佛在咀嚼著过往牛马经歷的苦涩。

“这方天地，何其残酷。”

“实力如弱小者，连生存都是奢望。尤其……”张天轻声开口：“我是人，不是妖，在尔等眼中，我是异类？”

“如果我的实力不强的话，恐怕早就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妖魔手上了。”

“除此之外，”张天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著一些渴望：“我想要长生不死！亘古长存！”

“长生不死？”涂山雨微微睁大了眼，眼中掠过一丝惊异，她没有想到张天的目標这么遥远，这么胆大。

“长生不死啊！”

涂山雨轻声感嘆：“从古至今，有无数天骄英杰，追求长生不老，但却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纵是那威压寰宇、摘星拿月的大圣强者，其寿元亦有尽时，不过百万载春秋罢了。”

“只有传说中的妖仙，才能长生不死，但想要成就妖仙，太难，太难。”

“无数年过去，也只是寥寥几位妖仙，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未曾想，阁下的志向竟如此……高远。”

她轻嘆一声，语气中带著几分自嘲与庆幸：“我便没有这般宏愿了，此生若能踏足妖王之境，於愿足矣。”

“说起来，还多亏了阁下。”

“若非阁下，三当家岂会降下恩赐？”

“若无那恩赐，我怕是终其一生，也难窥妖王门径。”

“那也是你自身的缘法到了。”张天微微摇头，转过身，目光落在涂山雨身上，轻声开口：“上次你给我的那本书，颇有助益，让我对修行有了一些了解。”

“能否说一说更为详细的修行常识呢？”

涂山雨嫣然一笑“不是些许人尽皆知的常识罢了，阁下想听，我自当知无不言，只盼莫嫌我絮叨。”

涂山雨稍稍整理思绪，声音清晰而婉转：“无论大妖，小妖，皆是吞吐天地灵气，积累法力的水磨工夫。”

“两者差別，仅在法力多寡。”

“然而，一旦突破至妖將之境，便截然不同了。”

涂山雨神色郑重起来：“此乃修行路上第一道真正的分水岭！也是最重要的！关乎到后面的路！”

“妖將之所以重要，在於择道——选定一条契合己心，映照天地的『大道』，作为自身本命神通之基，亦是未来道途之根。”

“有人择刚猛无儔之剑道，有人取焚尽八荒之烈火，润泽万物之柔水。”

“亦有惊才绝艷者，追寻那更为深邃玄奥的光明，黑暗，时空，乃至虚无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