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郎酒(2/2)

“昭寧相和鸣,笙入钟磬出。”

“人言有阴德,我爱少仅术。”

“公退亦见容,老衰时自失。”

一曲诗作罢,齐静之凝望袁逢春,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袁家眾多好儿郎,不妨就將此酒取名为,郎酒!如何?”

“郎酒?好儿郎该喝的酒,两字简洁,细细咀嚼而来,藏有豪气万丈,好名字啊!”

袁逢春细细思索后不住鼓掌:“既然齐先生赐名,今后这酒,便称之为郎酒了。”

“好了好了,今日也是有些乏了,我就不在此地奉陪了,明景,隨为师回去。”齐静之大袖一挥,袖袍遮掩下,示意袁明景將那坛拆封的郎酒拿著。

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径,袁逢春有些不忍直视。

酒倒无所谓,他是怕累著自家三子了。

“齐先生,那酒......”

齐静之还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动作被戳穿,老脸一红,只不过满脸鬍子,倒也看不太出来就是了。

“一坛开封的酒而已,袁家主如此小气?!”

他拂袖作势离开,却被无奈的袁逢春给喊住了。

“知道齐先生喜欢喝酒,方才您喝第一口的时候,我已经安排僕人送了三坛未拆封的去您竹心斋了。”

说到这里,他还压低了声音:“都是上好的酒料,论口感味道,比起这坛,只上不下。”

这番话听得齐静之大悦:“逢春啊,有心了,就此別过,哦对了,我听说陈主簿喝醉了酒,最喜欢签字画押,你要是有什么准备,还需抓紧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两只老狐狸笑的那是心有灵犀。

送走了齐静之,袁逢春折返了回来:“陈老弟,来来来,再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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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

陈文清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痛,尤其是脑袋。

他茫然撑起身子,只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袁逢春端著一份醒酒汤进来。

“陈老弟,醒了啊,来来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就好受些了。”

“袁老哥,我昨天干啥了,我咋啥都想不起来。”陈文清晃了晃脑袋,记忆一片空白。

“你说昨天啊。”袁逢春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昨晚你喝的太多了,我怎么拉都拉不住,非要和我签契书,你看看。”

说著他將签订好的契书放在了陈文清的面前。

“百亩良田免费送,最低价格购买三十万斤高粱,衙门的空閒人手隨时过来帮忙,酒坊开业后得是坊市里最好的位置,而且免租免税......”

每念出一条,陈文清的脸色就惨白了一分。

看到自己最后撰写的龙飞凤舞的陈文清三个字之后,他哭丧著脸:“这些都是我同意的?”

“那可不。”袁逢春比划著名:“就这你还不同意呢,非说还要再给我加,然后就昏睡过去了,我这是来问问你,还加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文清就死死拽住了袁逢春的胳膊:“爹,你是我亲爹,这些条款已经够了,我这次非得把我的家底搭进去。”

“一年之后,二十万斤美酒,这若是滯销了,我这官途也到头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齐先生即兴赋诗一首,已经为了咱们的酒取了名字,叫郎酒。”

“郎酒。”陈文清喃喃重复道:“齐恩......先生亲自取的?”

“这还有假。”

“好好好,郎酒,男儿郎应该喝的酒,好儿郎应该喝的酒。”

“好名字!”

陈文清眼睛一亮,隨后发狠般的说道:

“袁老哥,多的不说了。”

“这场豪赌,我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