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上和你一样的学校（2/2）

这简直是年度最大的黑色幽默！

刚刚在陈雨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正憋著一肚子邪火的徐华，此刻像是终於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过身，脸上带著夸张的、毫不掩饰的讥誚笑容，声音拔得老高，阴阳怪气地迴荡在教室上空：

“哎哟喂！我没听错吧？清北？！”

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环视四周，寻求共鸣，“楚楠同学，志向远大啊！佩服佩服！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脸上笑容一收，换上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昨晚是不是真被天上掉下来的那个大黑玩意儿砸坏脑子了？还是说，你觉得临时抱抱陈大学委的佛脚，就能一步登天，鲤鱼跃龙门了？清北？呵！先把你那惨不忍睹的理综选择题正確率提上去再说吧！”

刻薄的话语像淬毒的针，引来一片更加肆无忌惮的鬨笑和附和。

各种“痴人说梦”、“癩蛤蟆想吃天鹅肉”、“失心疯”的窃窃私语如同毒雾瀰漫。

就在这鬨笑声达到顶峰，几乎要將楚楠淹没时，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威严的乾咳。

“咳哼！”

班主任李忠华夹著教案走了进来，他显然听到了最后几句，尤其是徐华那拔高的嘲讽。

他眉头微皱，不满地扫了一眼鬨笑的眾人，目光最终落在风暴中心的楚楠身上。

李忠华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著点长辈式“劝导”的笑容，摇了摇头，语气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为你好”：

“安静！都安静点！”

他压了压手，等鬨笑声稍歇，才看向楚楠，语重心长地说：“楚楠啊，有目標是好事。但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点。”

他指了指楚楠桌上摊开的习题册和那本淡蓝色的笔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陈雨桐同学的成绩和水平，大家有目共睹，那是衝击顶尖学府的料子。你呢？”

李老师顿了顿，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好好想想怎么把基础分拿稳，確保过二本线，这才是最现实的。差距太大，不可能去一样的学校的。別好高騖远，先把眼前这一步走稳了。”

“噗…”“哈哈哈…”

教室里再次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嗤笑，比刚才更响。

班主任的话，无疑给楚楠那“不自量力”的宣言盖上了权威的否定印章。

在一片鬨笑声和班主任看似“务实”的劝导中，只有陈雨桐一个人没有笑。

她甚至没有看班主任，也没有看周围嘲笑的人群。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楚楠身上。

当李忠华说出“差距太大，不可能”的时候，她看到楚楠的背脊似乎更挺直了一些，下頜线绷得有些紧，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沉静地燃烧。

鬨笑声中，陈雨桐忽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楚楠放在桌上的手背。

她的指尖微凉，动作很轻，带著一种无声的力量。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平静地迎向楚楠那双在鬨笑声中显得格外沉静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只传递给他一个人：

“別理他们。”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楚楠心中激起涟漪，“好好复习。我相信你。”

说完，她收回手，拿起自己的书本，转身走回前排自己的座位。

马尾辫在她身后划出一道乾净利落的弧线，带著一种无声的倔强和信任。

楚楠看著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背上那一点残留的、微凉的触感，再抬眼扫过那些依旧带著嘲弄神情的同学，最后目光落在讲台上正翻开教案准备讲话的班主任身上。

他什么也没说。

他扫过鬨笑的同学，看过讲台上的班主任，最后目光落在陈雨桐坚定的背影上。

明天。高考考场。系统激活。

清北？那只是开始。

因为他知道，他接下来要乾的所有事情，將超出这群凡夫俗子的所有想像极限。

那是一条踏上就没有回头的拯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