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於海棠的广播难题(1/2)
**一夜无梦,天刚亮,我从床上坐起,想起昨晚答应秦淮茹要帮她换缝纫机皮带,便起身拎著那根修好的缝纫机皮带出了四合院。**皮带是昨天答应秦淮茹顺手换的,昨晚我从旧电机上拆了段同规格的,重新压了扣眼。这会儿它就卷在我左手腕上,橡胶味混著铁锈气,闻著踏实。
走到厂门口,广播正响。
“滋啦——咔!……今日早会……滋滋……安排……”
声音断得像被刀割过,一句完整话都拼不出来。门口几个工人皱著眉听了几秒,乾脆摆摆手进去了。我停下脚步,听那杂音的节奏,三秒一卡,每次卡顿前都有轻微啸叫。
是滤波电容击穿了。
我抬脚往广播站走。那是个搭在宣传栏顶上的小木箱,喇叭朝下,锈螺丝卡在砖缝里。於海棠正踮著脚往接线盒里塞报纸,想挡风防潮。她穿著蓝布工装,袖子挽到小臂上方,发尾被晨风带得轻轻晃。
“没用。”我说。
她回头,看见是我,手顿了一下:“你听得出问题?”
於海棠心里有些惊讶,这个平时在厂里不太起眼的技术员,居然能直接指出广播的问题。
“电容坏了。”**我直接伸手,在工具包里摸出游標卡尺,动作熟练得仿佛这是身体的一部分,隨后没碰喇叭,先量了接线盒上那颗固定螺丝的间距。两圈半,標准m6。**这说明用的是六七年前配发的通用接线柱,配套电容应该是10微法那个型號。
“电容?”她不太懂。
“就是稳电流的小零件。”我没多解释,转身往车间走,“等我五分钟。”
更衣箱里有台去年报废的红灯牌收音机,是我閒时拆著玩的。翻出来,拧开后盖,找到那个圆柱形的黑色电容,和我猜的一样规格。焊锡枪在兜里一直带著,铜丝也备了半卷。
回来时,电工老张正蹲在喇叭底下摇头:“等厂部批件吧,三天內能换上就不错。”
我没理他,蹲下打开接线盒。线路板边缘发黑,电容外壳鼓了个包,典型的老化击穿。老张瞥我一眼:“小伙子,这可不是闹著玩的,乱接线短路了算谁的?”
我没说话,用钳子剪掉旧电容,把新件焊上去。焊锡融化时冒了股白烟,右手稳著焊枪,左手压住线路板。於海棠在边上看著,忽然说:“你这手,跟写字似的。”
“本来就是。”我头没抬,“电流是变量,电阻是约束条件,解电路跟列方程差不多。”
於海棠心里有些好奇,同时也对林风產生了更多敬佩,她想看看这个能快速修好广播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焊完最后一脚,我合上接线盒,冲她点头:“试一下。”
她赶紧跑回宣传栏那边,拿起话筒试音:“餵?喂!广播站测试……”
喇叭“滋”了一声,还是哑。
老张冷笑:“看吧,白忙活。”
我没动,掏出草稿纸,撕下一角,用钢笔画了个简易滤波电路。接地线在图上標得特別粗——问题不在电容,是接地虚了。这种老式接线柱用久了,锈蚀会让导电性变差。
滤波电容就像是电路里的一个稳定器,能让电流变得平稳,一旦它坏了,电流就会不稳定,广播也就出问题了。
接地虚就是指地线和接线柱之间的连接不够紧密,导电性变差,就像水管里有了堵塞,水流就不顺畅一样。
我拿钢笔尾端轻轻敲了敲接线柱,锈渣子簌簌往下掉。然后抽出游標卡尺,金属身往接线柱和地线之间一搭,当了个临时导体。
“再试。”
於海棠又喊了一声。
这回声音出来了,清清楚楚:“……广播系统恢復正常,请各部门准备早会。”
全厂都能听见。
老张张著嘴,半天没合上。於海棠盯著我,眼睛亮得有点不一样:“你怎么什么都会?”
“不是什么都会。”我把卡尺收进工具包,焊锡枪擦乾净塞回去,“是问题都有规律。”
她没再问,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两笔,写完抬头想说什么,我摆摆手:“我去交皮带。”
秦淮茹在缝纫组,我把皮带给她,她正低头调针距。看见我,手停了一下:“这么快就修好了?”
“顺路。”我把皮带绕在机器转轮上,拧紧卡扣,“今天广播响了没?”
“响了,就是断过一阵。”她踩了两下踏板,线走得很顺,“刚才还通知我们组加两百件工单。”
“那就行。”我拍了拍机器,“皮带张力调好了,別猛踩。”
她点头,从饭盒里夹出块咸菜递过来:“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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