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一大爷的「权威」失效(2/2)
我低头继续写教案,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
写到“力的三要素”时,听见院门“吱呀”一声。
抬头看,是秦淮茹。她没进屋,只是把一篮子煮好的鸡蛋放在门口石阶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张小纸条,压在篮子底下。我心想秦淮茹或许是想表达自己的谢意,但又不愿再欠我人情。
我没出去,也没动。
她站了会儿,转身走了,脚步很轻。
我继续写。
写完一页,翻过去,发现背面有字。
是她写的:“粮票我不要,缝纫机的事早清了。但鸡蛋是新下的,不值钱,你拿著。”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两秒,合上书,把纸条夹进教学登记本里。
本子翻开那页,上面写著:
已提供服务记录:
傻柱:夹板维修 → 肉包两个
於海棠:广播修復 → 手写感谢信一封
许大茂:无
阎解成:已履行,劈柴三天
秦淮茹:修缝纫机 → 馒头两个(已结清)
我用铅笔在最后加了一行:
额外收到:鸡蛋六枚,无对应交易,暂记为“善意储备”。
写完,合上本子,放进抽屉。
檯灯昏黄,照著桌面一角。算盘静静躺著,珠子映著光,亮得像一串数字。
我拿起钢笔,在桌角轻轻敲了两下。
笔尖点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
院外传来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
我抬头,看见厂办通讯员骑著车,手里举著个信封,直奔三大爷家。
信封是蓝边的,带红章。
我皱了皱眉,没动。
过了一会儿,阎埠贵衝出屋,手里攥著信,脸色发白,站在院里抬头看了眼我的窗户,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过来。
我拿起游標卡尺,量了量桌角的磨损深度,记下:0.3mm/月,预计使用寿命14.7个月。
然后把尺子收进工具包。
包里有草稿纸、焊锡、一小卷铜丝,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市价表。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確认它还在。
院里安静下来。
我翻开《机械基础》,读到一句话:“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正要划线標註,听见外头一声闷响。
抬头看,是易中海家的门猛地关上,震得窗纸嗡嗡响。
他站在门口,手里拎著工具箱,八级钳工证別在胸口,可腰有点塌,像扛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他看了眼我的窗户,转身往院外走,脚步比平时慢。
我合上书,没再看。
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留下第二个墨点。
窗外,月光洒在院中,柴堆的影子安静地躺在地上。阎解成站在那里,望著我的屋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