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海盗抉择（2/2）

海盗们被丟到小舢板上，甲板上只余涛声拍击与水手低声的窃窃私语。

那缺牙海盗还在回头瞪，眼里烧著几乎要炸开的仇火。

……

维克斯被塞琳押下【海鸥號】时，空气里已经充满了血与烟火的腥味。

码头是用粗糙木桩钉出的平台，上面堆满掠夺来的酒桶、箱子和被撕烂的帆布。

十几艘大大小小的海盗船横七竖八地停靠，桅杆林立，像一片粗野的森林。

海盗们三五成群，嚎笑著分赃，手里提著金属杯，劣酒的酸臭和汗水混在海风里。

另一边，几个被俘的商船水手被吊在桅杆下，背上血痕纵横。

又有海盗拿著火把去烤他们的脚心，笑声和惨叫交织，像一场疯狂的合奏。

维克斯的喉咙干得要冒烟，往日他肯定好好欣赏，现在却不敢多看，生怕自己此刻的狼狈与那些囚犯画上等號。

他被安排在一间临时搭起的木屋里独处。

木墙透风，海风灌进来，带著咸腥和烤肉的味道。

外头的喧囂让他心口发紧。

他想起李维。

那艘名军舰，像怪物一样在海雾中撕开炮口。

火光闪耀的瞬间，船板碎裂、海水激溅的衝击感还在耳边轰鸣。

九门隼炮……

维克斯咽了口唾沫。

那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能碾碎船只的铁之巨口。

“该死……我得让汉斯老大知道。”

他心里对自己低声咕噥，

“要是被当成没用的废物杀了，我可不甘心。

我不是输给了软脚虾，我是输给了一头披铁甲的怪兽。”

门板被猛地推开，海盗们带著刺鼻的酒气和烟味，將维克斯拖到木屋外。

喧囂如浪潮般压来，他被一路押往岛上最高的石厅。

——

石厅简陋却宽阔，正中坐著的汉斯，宛如一头静臥的雄狮。

他赤裸上身，肩膀宽阔得像要撑破空气，满是刀痕的皮肤在火把下泛著铜铁般的光泽。

眼睛冷静而锐利，仿佛能把维克斯整个人剖开。

维克斯扑通跪下，声音却刻意拔高，带著颤抖又带著夸张：

“老大！听我说，那不是寻常的敌人！那李维男爵——他有一艘怪物般的战船！”

汉斯微微眯眼，火光在他瞳孔里闪动。

“十九门隼炮……！”

维克斯猛地瞪大眼睛，仿佛回想起那时的惨状，

“一轮齐射，就能把我一百吨的霜牙號打得千疮百孔！

炮火轰鸣时，连海浪都要为之颤抖！

我……我不是没用，我只是遇上了真正的海洋巨兽！”

石厅里一瞬寂静，只有篝火噼啪声。

周围的头领们面面相覷，有的舔著嘴唇，有的皱起眉头。

汉斯慢慢站起身，脚步像落锤般沉重，走到维克斯面前。

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声音低沉得像滚动的海潮：

“十九门隼炮……？好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却不是喜悦，而是猎人听闻猎物的味道时的笑。

“不过，我怎么听说，那艘船只有四门隼炮？”

咔嚓——

门打开了，几个衣衫襤褸的海盗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牙齿残缺，眼神却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