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父皇,罪证確凿,如何惩处!(1/2)
太极殿內,死寂。
落针可闻。
李承乾就那么站著,站在三司案几前,成了这大殿中唯一的轴心。
他的影子被高窗透进的光拉得老长,一端连接著瘫软如泥的崔仁师,另一端,则无声地刺向龙椅上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孙伏伽、张亮、魏徵三人,感觉自己的脖颈上像是架了三柄无形的刀。
一柄来自太子,冰冷刺骨;一柄来自龙椅,灼热如火。
他们是主审,却感觉自己才是被审判的那个。
孙伏伽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眼睫上,视线都变得模糊。
他不敢去看龙椅,更不敢多看李承乾一眼,只能將目光死死钉在地面那冰冷光洁的金砖上。
“咳……”
“传……传御林军统领,李君羡,呈递罪证。”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迴响,显得格外虚弱无力。
李君羡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案前,將一卷卷宗、几封信函、以及一本帐册,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
“砰!”
那声闷响,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长孙无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死灰来形容,那是一种彻底的、被抽乾了所有生机的惨白。
他看著那堆证物,就像看著长孙家的催命符。
李承乾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
“宣。”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命令的口吻,他才是这座宫殿、这个王朝真正的主人。
孙伏伽一个激灵,连忙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宗,展开,开始宣读。
他的声音颤抖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贞观十年,春闈科举,考生王博……以白银三百两,行贿时任主考官崔仁师,换取甲等名次……”
“同年,考生赵毅……其父赵谦,以城南別业一处,赠予崔仁师……”
“贞观十一年……”
一条条,一款款,罪证被赤裸裸地揭开。
人名,地点,金额,时间,所有细节都清晰得令人髮指。
那不仅仅是冰冷的文字,那是一张巨大的网,將清河崔氏,將那些依附於世家的官员,全都网罗其中。
每念出一条,瘫在地上的崔仁师就剧烈地抽搐一下。
他想辩解,想嘶吼,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他的眼睛死死瞪著李承乾,那目光里充满了怨毒、不解,以及……
乞求。
为什么?
我可是清河崔氏!?
李承乾终於动了。
他缓步走到崔仁师面前,蹲下身,与那双浑浊怨毒的眼睛对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从那一堆证物中,拈起一封已经泛黄的信。
“崔大人,”
李承乾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还认得这封信么?”
崔仁师的瞳孔骤然收缩。
方才在朝堂之上,训斥李承乾,声討李承乾时候的囂张跋扈,早已不见。
那封信……
那封信是当年他写给陇西李氏一位族老的密信,里面详细商议了如何在科举中安插自己人,打压寒门士子!
这……
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他手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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