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凉妃落子,后院起火(1/2)
韩生宣那尖利的声音,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剜在张巨鹿的心上。
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好一个,“念其曾有辅佐之功”!
好一个,赵惇!
张巨鹿看著韩生宣手中那份偽造的圣旨,看著他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军,心中最后一点求死的念头,都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和无尽的悲凉。
他本想给自己一个体面,可那个他辅佐了一生的君王,却连这点体面都不愿给他。
“证据確凿?哈哈哈……”张巨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苍凉与不甘,“韩生宣,你告诉赵惇,我张巨鹿,为离阳操劳一生,从未有过半点私心!他今日,听信谗言,自毁长城,他日,必將,成为亡国之君,被钉在歷史的耻辱柱上!”
“我,在下面,等著他!”
张巨鹿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整个书房,都嗡嗡作响。
韩生宣那张老脸,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太师大人,都到这个时候了,您又何必,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呢?”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陛下想让您死,您就,必须得死。”
“至於,您是怎么死的,是被凌迟,还是,自己喝下这杯毒酒,其实,都一样。”
韩生宣的目光,落在了张巨鹿面前那杯毒酒上,意有所指。
张巨鹿瞬间明白了。
赵惇,不仅要他死,还要,脏著他的名声死。
一份通敌叛国的“罪证”,一杯畏罪自杀的“毒酒”。
这样一来,他张巨鹿,就成了,彻头彻尾的,乱臣贼子。
而他赵惇,依旧是那个,圣明果决的,君王。
好毒的心!
“赵惇……你好狠!”张巨鹿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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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反抗,那便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整个张氏一族,都將,为他陪葬。
如果他不反抗,喝下这杯酒,至少,还能,保全家人的性命。
韩生宣,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张巨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远在北凉清凉山,手不离书的,病態书生。
“李义山……好手段……”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个毒士的手笔。
那份,所谓的“通敌证据”,恐怕,就是,徐谓熊,那位新晋的,大唐凉妃,送给赵惇的,“新婚贺礼”。
一石二鸟。
既,除掉了他这个,离阳朝堂上,最大的,主和派。
又,让赵惇,彻底,与北凉,撕破了脸皮,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
而他张巨鹿,就成了,这场政治博弈中,最可悲的,牺牲品。
“我……喝。”
良久,张巨鹿,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他重新,端起了那杯酒。
这一次,他的手,很稳。
眼神,也很平静。
他已经,认命了。
他將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黑色的毒液,顺著他的喉咙,滑入腹中。
一股,剧烈的,绞痛,瞬间,传遍全身。
张巨鹿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口黑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的生机,在快速地,流逝。
他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轮,冰冷的残月。
眼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离阳……完了……”
这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一句话。
“砰。”
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代权相,就此,陨落。
韩生宣看著地上,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对著身后的禁军,挥了挥手。
“处理乾净。”
“是,总管。”
……
太师张巨鹿,畏罪自杀的消息,第二天一早,便传遍了整个太安城。
隨之传开的,还有他那份,通敌叛国,意图,將离阳卖给大唐和北凉的,“亲笔书信”。
一时间,朝野震动,民怨沸腾。
所有人都,唾弃这个,曾经,被他们敬若神明的,太师。
没有人,去怀疑,这份罪证的真假。
因为,前线,顾剑棠的大捷,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顾帅,在前线,浴血奋战,才逼得,张巨鹿这个,卖国贼,狗急跳墙,最终,畏罪自杀。
一时间,顾剑棠的声望,在离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而龙椅上的赵惇,也彻底,坐实了自己,“圣明君主”的名號。
他不仅,慧眼识珠,提拔了顾剑棠。
更是,果断出手,剷除了张巨鹿这个,国之巨蠹。
整个离阳,都沉浸在,一种,虚假的,繁荣与自信之中。
他们,都在,等待著。
等待著,葫芦口,那场,註定,要名垂青史的,大决战。
而此时,长安城,听风苑。
徐谓熊,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独自一人,对弈。
她的面前,摆著一副,黑白分明的棋盘。
棋盘上,黑子,已经,將白子,逼入了,绝境。
只差,最后一子,便可,完成绝杀。
“娘娘。”
一个,身穿黑色飞鱼服的不良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
“太安城那边,事已办妥。”
“嗯。”
徐谓熊,应了一声,头也,没有抬。
她从棋盒中,拈起一枚,黑色的棋子。
那枚棋子,在她的指尖,停留了片刻。
然后,被她,轻轻地,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之位。
“啪。”
一声,清脆的,落子声。
棋盘上,那条,被围困的白龙,瞬间,被斩断了,所有的生机。
满盘皆输。
“张巨鹿,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徐谓熊看著棋盘,淡淡地说道,“只可惜,他跟错了,主子。”
“一个,腐朽的王朝,一个,愚蠢的君主,註定,要被,新的时代,所淘汰。”
“这,就是,天命。”
不良人,低著头,不敢接话。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凉妃娘娘,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冰冷气息。
那是一种,视人命为草芥,视天下为棋局的,绝对的,冷酷。
“南妃娘娘那边,有什么动静?”徐谓熊换了个话题。
“回娘娘,南妃娘娘,自那日,从书院演武场出来后,便,接了陛下的密旨,带人,离开了长安。去向,不明。”不良人回答道。
“哦?离开长安了?”
徐谓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她知道,那个男人,开始,动用他另一颗,重要的棋子了。
看来,这场“皇后之爭”的游戏,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有意思。”
徐谓熊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战意的笑容。
“告诉袁左宗,让他,带著那三十万北凉铁骑,做好,准备。”
“很快,就该,他们,上场了。”
“是,娘娘!”
不良人,领命而去,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徐谓熊,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棋盘。
她伸出手,將棋盘上,那些,黑白分明的棋子,缓缓地,拂乱。
“这盘棋,该,重新开始了。”
她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幽迴荡。
“下一局,该轮到,那位,自以为是的,北凉毒士了。”
太安城,太师府。
曾经门庭若市的府邸,如今却是门可罗雀,一片萧索。
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无力地摇曳著,仿佛在诉说著,这家主人,那悲凉的结局。
张巨鹿的灵堂,就设在,府中的正厅。
然而,前来弔唁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除了,几个,平日里,受过他恩惠的,寒门学子,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朝中官员的身影。
世態炎凉,莫过於此。
张巨鹿的家人,被禁军,软禁在后院,连,为他披麻戴孝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太师府,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与绝望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所有人都,对张家,避之不及的时候。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却来了。
离阳兵马大元帅,顾剑棠!
他,没有穿那身,威风凛凛的亮银鎧甲,而是,换上了一身,素色的便服。
独自一人,走进了,这片,被整个离阳,所唾弃的地方。
他的出现,让那些,守在门口的禁军,都愣住了。
“顾……顾帅?”
“您……您怎么来了?”
禁军统领,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充满了,不解与惶恐。
现在,这张家,可是,龙潭虎穴啊!
谁沾上,谁倒霉。
您这位,圣眷正浓的大元帅,怎么,还敢,往这里跑?
“我来,送太师,最后一程。”顾剑棠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这恐怕,不妥吧?”禁军统领,一脸为难地说道,“陛下他……”
“滚开。”
顾剑棠,只说了两个字。
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礪出来的,铁血煞气,却瞬间,爆发开来。
那禁军统领,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了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连个屁,都不敢再放,连忙,带著手下,让开了一条路。
顾剑棠,就这么,在所有禁军,那敬畏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进了灵堂。
灵堂內,空空荡荡。
只有,一口,薄皮的棺材,和几盏,昏暗的油灯。
顾剑棠,走到棺材前,静静地,站了许久。
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三支香,点燃,对著棺材,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太师,我顾剑棠,欠你一个人情。”
“今日,我还了。”
他將香,插进香炉,缓缓说道。
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知道,张巨鹿的死,有他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他,在前线,演了那场戏。
赵惇,也不会,这么快,就对张巨鹿,下死手。
但,他,別无选择。
这是,李义山,给他布的局。
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想要,站到,最高的地方,就必须,踩著,无数人的尸骨,往上爬。
其中,也包括,那些,曾经,与他,並肩作战的,同僚。
“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让整个离阳,都为你,陪葬。”
顾剑棠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厉色。
“赵氏的江山,该换个,姓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做完这一切,他便,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从灵堂的角落里,响了起来。
“顾帅,留步。”
顾剑棠,猛地,回过头。
只见,一个,鬚髮皆白,身形佝僂的老者,从阴影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穿著,最下等的,僕役服饰。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有些嚇人。
“你是谁?”顾剑棠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生出了一丝警惕。
他能感觉到,这个老者,不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老者,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诡异,“重要的是,太师大人,在临死之前,托我,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老者的声音,压得很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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