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气运衰败症（2/2）

她每日，都会准时地，等候在那道界线之外。

而陆安，也都会准时地，为她送上一团，由他亲手凝聚的、“混元生死气”。

她那颗破碎的金丹，在这股神异能量的、长达百年的滋养下，竟奇蹟般地，被重新“粘合”了起来！

虽然，其中依旧布满了裂纹，让她此生，恐怕都再也无望，衝击“元婴”之境。

但她的实力，却也因此，而彻底稳固在了金丹后期的强大境界！

百年岁月的沉淀，与那“混元生死气”对神魂的洗涤，更是让她那曾经偏执、疯狂的心性，渐渐地，被磨平了。

她，不再是那个充满了“痴怨”的魔宗圣女。

她，变成了一尊真正的、冰冷的、绝美的、只为守护这座山谷而存在的……“守护神”。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默契。

他们，几乎从不交谈。

但，她知道，他就在那里。

他也知道，她也在这里。

这份，无声的“陪伴”，竟让陆安那颗早已习惯了“孤独”的道心，和司寇啼那颗早已被“背叛”所冰封的芳心，都產生了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的“暖意”。

……

在这份寧静的“日常”之中，唯一的“变数”，来自於一只鸟。

一只，不知何时，开始在山谷中筑巢的、羽毛五彩斑斕、最是聒噪多嘴的“百晓雀”。

这只已经活了近千年、早已通了人言的妖鸟，胆子极大，竟丝毫不怕司寇啼身上那冰冷的杀气。

它每日，都会飞遍方圆数千里，然后，再回到山谷，將自己从外界听来的、各种真假难辨的“八卦”，当成故事，讲给司寇啼这个唯一的“听眾”。

而司寇啼，则会將这些“故事”，通过一种秘法，原封不动地，传递给界线另一端、那个她名义上的“主人”。

於是，陆安，便以一种最“苟”、也最安全的方式，与那个早已和他隔绝了百年的“外界”，重新，建立起了一丝微弱的“联繫”。

他从百晓雀那杂乱无章的“新闻”中，听到了很多。

他听到，他曾经熟悉的那个“大乾王朝”，早就在七十年前的一场內乱之中，分崩离析，彻底灭亡了。

他听到，如今统治这片土地的，是一个名为“大燕”的新王朝。

他更是听到，镇诡司，在王朝更叠的混乱中，非但没有衰落，反而，脱离了朝廷的掌控，变成了一个更加强大、也更加独立的“庞然大物”，隱隱，有成为“天下修士第一宗”的趋势。

而金不换，也早已，不是什么校尉，而是成为了镇诡司十六位“巡天神將”之一，据说，修为，早已踏入了那传说中的“元婴”之境。

听到这些消息，陆安的心中，古井无波。

百年岁月，早已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

这些，都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一段段无关紧要的、早已翻篇的“歷史”罢了。

他以为，自己的这份、与世隔绝的“寧静”，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那一天。

……

这一日，百晓雀，又嘰嘰喳喳地，从外面飞了回来。

它带来的，是一则，全新的“新闻”。

“怪事！怪事啊！”它落在司寇啼的肩膀上，梳理著自己的羽毛，“新王朝的那个京城，最近，出了大问题了！”

“一种很奇怪的『瘟疫』，正在城里的富贵人家里，疯狂地蔓延！”

“这种『瘟疫』，不伤人身体，也不害人性命。

但是，得了病的人，家里的生意，会莫名其妙地，一天比一天差！地里的庄稼，会无缘无故地，枯死！就连买一张彩票，都只能中最小的那个奖！”

司寇啼的眉头，微微一蹙。

而洞府之內，正在闭目养神的陆安，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然，睁开了！

只听，百晓雀，用一种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语气，继续说道：

“都说啊，是那些富贵人家，坏事做绝，被天上的『扫把星』给盯上了！他们把这种怪病，叫做……”

“气运衰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