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难缠的婆婆（2/2）

她身份只是侍妾，不敢有一丝的逾越。

大殿內一片死寂，唯有殿外偶尔传来的遥远仙禽清鸣，被无限拉长。

良久，端坐上位的秦月瑶才微微动了。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冷的探针，缓缓落在林云汐身上。

林云汐只觉得那目光带著可怕的穿透力，从头顶的灵簪，到脸上被脂粉掩盖的苍白，再到颈后细小的绒毛，再到嫁衣下微微发颤的四肢……

最后似乎停留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位置。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最精密的法器阵列，五臟六腑、骨髓血脉都毫无保留地被层层扫描、审视、剖析。

她甚至能感觉到顾长生在她身侧似乎也凝滯了一瞬。

掌心已然渗出冷汗，冰凉的黏腻感让她更加惶恐。

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指尖死死地拧著袖中柔滑的衣料。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审视中仿佛凝固。

就在林云汐几乎要被这份无声的重压碾碎时，御座之上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声音。

“抬起头来。”她的声音不高，却带著绝对的指令力量，清晰地响彻在空旷大殿的每一寸空间。

林云汐的心臟骤然缩紧，喉头滚动了一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抬起下頜。

她看清了秦月瑶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神色。

那眼神，更像是鑑定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宝初步合格后的嘉许。

“嗯……”

秦月瑶的视线再次在林云汐的脸上停留了足有十几息，像是要把每一寸轮廓都拓印下来。“倒是我儿眼光不错。”

她的语气依旧平稳，甚至添上了三分刻意拿捏出的温煦，那目光依旧停留在林云汐身上未曾移开半分。

“不过，何止是不错？”

秦月瑶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尾音里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的上扬，像是在宣布一个確凿无疑的事实。

她微微侧身，目光终於投向一直静立如青松的顾长生，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云汐这姿容气韵，纵是比之那墨羽昕丫头，也当是在伯仲之间。”

墨羽昕！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毫无徵兆地在林云汐死寂的心湖中炸开。

这可是大秦第一美女，第一才女，帝师国相之女。

与世子顾长生有明旨婚约，王府默认的、未来最有可能坐上世子妃之位的天之骄女。

长公主竟在此刻以己为称，將她与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墨家贵女相提並论？

林云汐心里有些忐忑。

顾长生神色如常，俊美的脸上波澜不兴，只淡淡回应：“谢母亲夸奖。”

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態，仿佛本就该如此比较。

秦月瑶的目光重新定在林云汐身上，那份惊惧与惨白似乎更取悦了她。

唇边的笑意愈发显得高深莫测，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