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非昔比（2/2）
接著，她又想到了陈千行所说的要搬入內城的事。
对於这件事她並不抗拒。
丈夫死后，她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对这些邻居並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到位的，她开口说道：
“既然快要搬入內城，我得去和街坊邻居们道个別……”
她嘴里依旧欢喜地喃喃著许多话语。
看著母亲激动的心情刚平缓下来，却又立刻站起身来，张罗著要出门分享这个好消息，陈千行並没有开口劝阻。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心里很清楚，母亲需要將这份喜悦宣泄出去，更需要藉此来一扫这些年积攒的委屈。
父亲曾是人人羡慕的城卫军，可在他意外离世后，家里的顶樑柱就塌了，日子也一落千丈，成了这片区域最穷的几户人家之一。
这些年来，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既要负担他练武的开销，又要默默地承受著街坊邻里的閒言碎语。
自己过去的天赋只能说一般，但因为苦练，加入城防军並不难，结果却因那神秘诅咒而希望落空，不知让母亲在暗地里伤心了多少次。
而这两日，他又传出犯事被带走的消息，母亲除了担心外，邻居的閒话八卦自然是少不了的。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过去，母亲总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了。
陈千行脸上带著笑容，目送著母亲走出了屋。
接著他才站起身，回到了自己那间狭小的房间里。
他环顾著这间仅有几平米的小房间。
隨后当即就摆开了拳架，开始一招一式地打起了磐石拳。
“虽然成功加入了镇妖司，超额完成了目標……但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他要在两天之內，在正式突破为武者之前，將磐石拳提升至圆满层次！
……
次日清晨，天色微熹，陈千行已修炼了数遍磐石拳。
他立在窗边，迎著一线晨曦，缓缓吐出一道悠长的白练。眼前，数行荧蓝小字也隨之浮现：
【境界：洗髓境（12%）】
【磐石拳-大成（586/1000）】
“最多再过两日，便可把磐石拳推至圆满层次！”
昨日归家后，除了两顿丰盛的饭食外，余下的白日和晚上几乎全都沉浸在修炼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母亲將他进入镇妖司的喜讯传开后，家中也热闹了起来。
儘管几乎所有人都很是怀疑，难以置信，但仍然有不少邻居拜访，甚至其中一些连陈千行都未曾谋面的邻居也登门道贺。
陈千行也只能应付了一些不算熟络的街坊邻里。
“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陈千行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这些俗事，转而將心神沉浸下来，切换到了分身的视角。
分身那边正是夜晚，但依旧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跳出【命源+1】的荧蓝小字。
在不间断的增长中，命源来到了：
【命源：62/100】
“看来分身果然不只是简单的吸收太阳光，而是在汲取某种类似於『天地元气』的能量。”陈千行心下想道。
即便没有烈日，在夜晚却依旧能增长命源。
这一事实证实了他的猜测：命源是通过汲取某种能量而转化，並非只是简单的，吸取阳光成长或凭空生成。
不过这样一来，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
他的小草分身只是一株血脉为杂草，平平无奇的普通小草。
在进化前並无天赋，没有丝毫特殊之处。
那为何又能汲取天地间的能量，这能力又是从何而来？
要知道，按照秦清玥所说，只有他在將命窍蜕变为天窍后，才能沟通体外大世界，吸取天地元气。
而他本体连命窍都还未凝成，想要直接汲取天地间的能量还差得远。
陈千行猜测，最可能是因为石印的缘故。
“等拿到镇妖司修炼內气的功法，倒是可以让小草分身试试能否修炼……”
这时，伴隨著一阵敲门声，母亲江素莲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是子昂他娘啊……你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真是太客气了。”
陈千行耳廓微动，家里本就狭小，再加上他已到洗髓境，五感远超常人，屋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来看看你和千行。”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像是林子昂他娘……陈千行对这个声音有些许印象。
紧接著，另一个洪亮又带著几分少年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江姨好，陈哥在家吗？”
“在家在家，子昂都长这么大了……”江素莲笑道。
陈千行心头一动，从屋內走了出去，来到了外面的房间。
在屋內的三人立刻都看了过来。
屋內站著三人，其中一位膀大腰圆的妇人正是林子昂的母亲，她和林子昂站在一块，眼神充满惊异地打量著他，林子昂的双眼则闪著亮光，充满意外、羡慕及崇拜。
江素莲神情满是自豪与欣慰。
“陈哥，我听说你加入镇妖司了？”林子昂抢先问道。
“是呀，千行这孩子可算出息了！”大娘紧跟著试探道。
她听到这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
前日不是传言，陈家的儿子缺席城防军选拔，还被衙门的人带走了……这怎么一转眼，就进了镇妖司？
镇妖司！真是做梦都不敢如此想。那地方哪是他们这些平民能进的？
陈千行“嗯”了一声，看向林子昂。
虽然对方目光有神，但陈千行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一丝落寞。
“城防军选拔结束了？通过了吗。”
林子昂嘆了口气：
“没有，这次选拔不分內城外城进行实战，我们外城武备堂的哪是对手……强手太多了，还只有五个名额。这次我们外城武备堂只进了一个人……”
他颇有些丧气：“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改为实战考核。要是这规则不改的话，就算我在剩下两年內境界突破到洗髓境，恐怕也难……”
一旁的大娘则说道：“没出息，要多向你陈哥学习！”
林子昂闻言，脸上的神情更显尷尬，低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哎，你別这么说孩子，”江素莲连忙打圆场，“子昂也很努力了，只是这次的选拔確实难了些。”
大娘听了，嘆了口气，也跟著附和了几句，转而又和江素莲聊起了些家常。
陈千行见状，便带著林子昂进了自己的小屋。
“陈哥，你缺席选拔后，昨日我在武备堂时，郑教习还提到你呢。说你懂得进退，天赋不够便不强求武道，是个聪明的孩子。”
林子昂收敛了失落的情绪，神情古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