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种毒唐昊(2/2)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铁匠铺里那股庞大的能量才开始如同甦醒的巨兽般,缓缓復甦,带著宿醉后的沉闷与躁动。
林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第一步,似乎成功了。那微不足道的阵法和他留下的蛊毒引子,並没有引起唐昊的警觉。
但这只是开始。聚阴蚀能阵效果微弱,想要靠它主动侵蚀唐昊,无异於痴人说梦。
它的作用,只是一个坐標,一个极其隱晦的標记。
第二天深夜,同样夜深人静之时,林轩再次如同幽灵般潜入后院。
他依旧没有靠近铁匠铺,而是来到那截阴木木芯旁。
他小心翼翼地將木芯拔出一小段,看到埋入泥土的那一端,似乎沾染上了一丝极其微不可查的、混合著阴寒气息和特殊魂力波动的泥土。
这是阵法匯聚了周围稀薄的阴寒能量,並微弱地捕捉到了一丝从铁匠铺方向瀰漫过来的、属於唐昊那沉寂状態下的枯槁魂力气息?
还是酒精麻痹后无意识散逸的微弱生命波动?
林轩不敢確定,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一个沾染了唐昊极微量气息的媒介!
他迅速將木芯收起,再次掩盖好痕跡,退回房间。
回到房间,他取出那截木芯,眼神灼热。
他双手握住木芯两端,体內魂力缓缓运转,血炼蛊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包裹上去,开始极其缓慢地、精细地剥离和提取那微不足道的气息,並將其与自己那一丝本源蛊毒进行更深层次的浸染和同化。
这个过程缓慢而耗神,他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差错,以免气息溃散或引发不必要的波动。
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出门,如同老僧入定般盘坐在床上,所有心神都沉浸在这细微的操作中。
小舞则安静地站在角落,仿佛与阴影同化。
直到傍晚时分,林轩才缓缓睁开眼,眼底带著一丝疲惫,却也有著一丝精光。
他摊开手掌,掌心那截阴木木芯似乎毫无变化,但他能感觉到,內部那丝被“污染”的唐昊气息,已经与他那一缕蛰伏的蛊毒產生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联繫。
现在,这只“饵”,才算是真正完成。
他將木芯小心翼翼收起。
又等待了两天,確认唐昊的生活规律没有改变,依旧在深夜陷入沉沦醉眠。
第三个乌云密布的深夜。
林轩再次潜入后院。这一次,他动作更轻,更稳。
他找到一处位於下风向、距离铁匠铺稍近一些的废弃砖石堆。
他重复了之前的步骤,绘製了另一个更微小、更隱蔽的聚阴蚀能阵,並將那截已经加工好的阴木木芯,小心翼翼地將“加工”过的一端埋入阵法核心。
另一端略微露出指向铁匠铺的方向。
然后,他迅速远离,退回绝对安全的距离,屏息凝神。
他闭上眼睛,全部心神都通过血炼蛊,感应著那缕与自己同源、却已附著於“饵”上的蛊毒。
时间缓慢流逝。
夜风吹拂,带动著空气中微弱的能量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更久。
通过那微弱的心神联繫,林轩猛地感知到。
埋藏在砖石堆下的那个微小阵法,在夜风的吹拂和下风向的作用下,极其缓慢地將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混合了阴寒能量和那缕“饵”气息的波动,朝著铁匠铺的方向送了过去。
这点波动,微弱得如同蒲公英的种子飘飞,甚至连一只睡觉的昆虫都惊不醒。
它们飘过荒废的院落,掠过低矮的墙头,最终,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似乎……
似乎接触到了铁匠铺那破旧的门板,甚至可能,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林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地感应著铁匠铺方向那庞大的、沉寂的能量团。
没有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
那丝微弱到极致的异种气息,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涟漪。
唐昊的魂力波动依旧如同死水,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深度麻痹之中。
成功了!
林轩几乎能看到,那一丝蕴含著他本源蛊毒、並成功標记了唐昊气息的微弱能量,如同最细微的尘埃,在接触到唐昊那毫无防备的、因酗酒而毛孔张开、魂力沉寂的身体的剎那,便如同找到了归宿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进去!
血源隱杀之毒,成功种下!
林轩强忍著立刻远离的衝动,又耐心等待了许久,直到確认铁匠铺內依旧毫无动静,这才如同虚脱般,缓缓地、一步步地退回了旅馆房间。
关上门,他直接瘫坐在地上,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如纸,精神力的巨大消耗和刚才极致的紧张让他几乎虚脱。
但他眼中,却燃烧著兴奋与冰冷的火焰。
他做到了!他真的將血源隱杀之毒,种在了一位封號斗罗的体內!
虽然那毒素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潜伏期可能会长得惊人,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对唐昊造成实质性威胁,但只要它潜伏著,就像一颗埋藏在最深处的钉子,一个无人知晓的致命后门。
这就足够了。
他喘息著,看向窗外依旧沉寂的铁匠铺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冰冷至极的弧度。
种子已经播下。
现在,只需要等待。
等待它生长,等待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到来,或许下一秒就会突然降临的……收穫之日。
他盘膝坐好,开始全力运转《蛊真经》恢復消耗,同时分出一丝最细微的心神,遥遥感应著那枚深种於恐怖存在体內的死亡之种。
它还在,它很安静。
狩猎封號斗罗的序幕,或许,才刚刚拉开了一线。
林轩瘫坐在地,汗水浸透衣背,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
灵魂深处传来阵阵针扎似的抽痛,那是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后遗症,但一种近乎癲狂的满足感却压倒了所有不適。
他做到了。
在一位封號斗罗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將致命的毒牙埋入了其体內最深之处。
儘管那毒牙如此细微,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蹟,一个褻瀆,一个属於他的、无人知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