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出战!(2/2)

“眾多是多少?”郭逵皱眉问道。

那蕃落骑兵犹豫片刻道:“成千上万。”

一听这话,郭逵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当即派人召集在附近游荡的宋骑。

期间,又有蕃落骑兵陆续来报。

“贼羌派出万余人,在北面一处林中砍伐树木,似是要加固族地防御。”

“贼羌骑兵试图驱逐我方骑兵。”

诸如此类的稟报让郭逵一愣,回顾尔玛洛道:“我以为对面要袭击我方大营。”

尔玛洛也有些发懵,皱眉问道:“要打么?”

过万骑兵与过万骑兵之间的廝杀么?

郭逵犹豫道:“此等大事,你我做不得主,先后撤十里,待稟於赵帅,由赵帅定夺。”

“也是。”

於是,二人率领过万宋骑徐徐后撤,同时派出信骑,將此事稟报於赵肠。

此时赵肠还在帅帐內与杨文广、王果商討进兵策略,毕竟在他们看来,贏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贏得漂亮,威镊住夏辽双方。

正在商议间,御带器械陈明撩帐而入,稟道:“赵帅,都监郭逵派人来报,称贼羌亦派人外出砍伐林木,欲巩固其驻地防御,为此派出过万骑兵与我方骑兵对峙,是战是退,郭都监请赵帅定夺。”

“有这事?”赵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略一思后笑著道:“告诉郭逵,放任那几族巩固防御,既不必骚扰,更不必阻拦,除非那几族欲举族逃窜,否则不必干涉。”

说罢,他对有些疑惑的杨文广与王果笑道:“就让对面修营,到时候的场面才会愈发震撼。”

杨文广与王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於是乎,得到赵肠命令的郭逵与尔玛洛等人既不骚扰別勒诸族派人砍伐林木,也不与后者派出的骑兵廝杀,羌骑靠近,他们便后撤,过一会又接近,远远窥视羌人伐木,除了偶尔有骑兵自持技艺,放箭射死几个羌人,过万宋骑基本上不曾表露什么敌意。

此事传到別勒等人耳中,几人也是感到莫名惊疑,外加有些气愤:那赵肠小儿竟如此轻视他们,竟放任他们修族地营柵?

但气归气,不可否认这对几族而言是件好事。

於是乎,双方保持了诡异的平静,明明附近一带的塬上有双方各万余骑兵在对峙,且个別小摩擦不断,但终是未曾发生大规模的廝杀。

就这么一连过了五六日,那一干辽將率先按捺不住了,通过萧孝友来见赵肠,询问赵肠几时发兵討伐贼美。

几乎在同时,没藏讹庞也来问赵肠。

毕竟夏辽之战可还未结束呢,谁有閒工夫陪宋军在这磨磨蹭蹭。

好在这时候,杨文广亲自监造的五十架投石车也造完了,甚至於整座营寨也修地七七八八,於是赵肠便派人向没藏讹庞与耶律敌鲁古双方送了个消息:明日起兵伐羌!

次日,即四月十一日,赵肠尽遣魔下三万宋军,浩浩荡荡启程討伐別勒诸族。

似这般兴师动眾,別勒等人也得知了消息,与几族的驻地內集结族人,严正以待。

不同於之前別勒诸族攻打宋营,这回是赵肠集结军队攻打別勒诸族的驻营,耶律高家奴私下对一干同僚道:“那位赵姓小帅磨磨蹭蹭许多日,今日可莫要闹出笑话来才好!”

一干辽將闻言暗笑,其实都盼望著宋军今日出丑。

反倒是没藏讹庞与野也浪罗並未发表类似的言论,显然,虽说二人也知道赵肠此番討伐別勒诸族实是为震镊夏辽两国,但以目前他西夏不得不依仗宋国的局面来说,二人其实更希望宋军今日不出差错,如此辽国在面对他夏国的时候,就必须得额外考虑宋国的態度。

就在三方各怀心思间,赵肠率三万宋军抵近了別勒一族的驻地。

与阿玛、明珠等羌族部落相似,別勒一族的驻地,外围原本也就只有一圈半人多高的柵栏,用来防御野猪、豺狼等猛兽,但现如今,面向宋营方向的柵栏已被两人高的柵墙所取代,甚至东西两侧也修了大半,若是尽数工,称之为城寨也不为过。

就在宋军排兵布阵时,耶律高家奴等人自视看別勒一族的驻地,带看几分轻蔑冷笑道:“磨磨蹭蹭许多日,对面连营寨都快修成了,今日之战若宋军失利,那真是貽笑大方了。”

“未必。”耶律敌鲁古淡淡道:“据我所知,宋军的骑兵甚至未曾去骚扰对面诸族修营,可见那赵姓小帅自有定计。若不出意外,今日之战宋军必胜。”

“就凭宋军的火器?”耶律仆里篤忍不住道。

他们在宋营居住了许多日,这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他们並不清楚宋国的火器究竟多大威力罢了。

“且拭目以待吧。”耶律敌鲁古隨口道,毕竟他骨子里也是希望宋军今日失利,只是想想都不太可能。

在他们议论间,三万宋军已在別勒一族的驻地外列好阵型,甚至於赵肠也没忘了惯例,派郭逵亲自到驻地外一箭之地,细数別勒诸族的罪状,表明他宋军今日前来討伐的正当性。

事实上按理还要阵前劝降的,但这次却没有,因为赵肠生怕对面趁机投降,介时眾目之下他也不好拒绝,这岂不白瞎了他迄今为止的各种准备?

当然,待郭逵回到赵肠跟前,他还得说一句:“赵帅,对面拒不投降!”

投降?你们劝降了么?

没藏讹庞警了一眼赵肠与郭逵,暗自腹誹。

从旁的一干辽將,也是个个带著莫名的诡笑。

赵肠对此视若无睹,自顾自道:“既冥顽不灵,那便下令进攻吧。”

一声令下,那五十架投石车被缓缓推到阵前,由种諤统率的天武第五军第一营亲自操刀。

“放!”

隨著种諤一声令下,但听砰地一声,其中一架投石车拋出一刻大如磨盘的圆球,在跨越数百步的距离后,落到了对面驻地的营柵后。

待片刻的寂静后,对面驻地的营柵內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著人声嘈杂,惊呼声、

惨叫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没藏讹庞、野也浪罗,亦或是耶律敌鲁古、耶律高家奴等人,纷纷面露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