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毒（求追读）（1/2）

陈砚面上迅速调整好表情，带著恰到好处的少年靦腆，恭敬地躬身行礼：

“回教习，弟子……弟子只是觉得，按照您之前讲授的『厚土承金』之理，土性厚重方能承载金之锐利。

此处符文若是外放张扬，虽显坚固，但力量难免分散。

若稍作內敛，仿效大地之沉稳，或许、或许能让凝聚的金光更集中，防御更凝实些？教习，弟子也只是胡乱揣测，侥倖成功。”

“厚土承金，內敛以固……”

周教习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在陈砚那张符籙和他略显苍白却眼神清亮的脸上来回扫视。

最终缓缓点头，眼中流露出真正的欣赏，“悟性不错！非是胡乱揣测，此乃深得符理三昧！”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脸色愈发难看的赵明宇和其他或羡慕、或嫉妒、或若有所思的学生，声音陡然提高，带著一股金石之音：

“尔等需谨记！制符之道，根本在於心神合一，在於理解符籙背后蕴含的天地之理、灵力流转之妙！

而非一味依赖灵根优劣，或蛮力催动灵力，追求表面的光鲜！

陈砚此符，虽灵力不显，然胜在根基扎实，符理通达，可为范例！”

“心神合一，理解符理……”学生们下意识地跟著念诵。

当——！

当——！

悠扬的钟声適时响起，宣告著上午课程的结束。

“好了，今日小考，过关者切记多感悟。符籙之道重在悟。未过关者，七日后再考，若再不过，自行休学吧。散学。”

陈砚暗暗鬆了口气，小心地从周教习手中接过那张珍贵的金光罩符。

这不仅仅是一张符籙，更是他符道之路上的一个里程碑，是他第一张真正具有价值的作品。

他仔细地將其收入一个特製的、內衬软布的旧木符盒中，贴身放好。

他来私塾也就一年，前两年是在家自己研究。

父母见他有天赋和兴趣，便送他来坊市的百艺私塾学习符籙之道，每月需三块灵石费用。

这仅仅是教习费用，画符材料自备。

陈砚刚走出私塾那扇厚重的黑檀木大门，喧囂的坊市声浪扑面而来。

陈砚正准备融入人流回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身后追了上来，带著毫不掩饰的恶意：

“哼，走了狗屎运罢了！靠著点小聪明和教习的偏袒，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符道天才了？

一个破猎户的儿子，连支像样的符笔都买不起吧？画符的符纸灵墨不要钱吗？我看你家那点可怜的家底，够你糟蹋几次！”

说话的正是赵明宇。

他带著两个跟班，堵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盯著陈砚，显然刚才在课堂上丟了面子，此刻要找回场子。

他的话句句诛心，直指陈砚最敏感的软肋——家世。

陈砚没有回头，也没有爭辩。

这小子记仇的很，不就是自己意外看过对方被其亲爹摁在地上凑屁股，丟脸了而已。

小屁孩就是要脸。

只是抬起头，目光投向外麵坊市熙攘的人流深处。

那里有父亲陈大山常去的“万宝楼”妖兽材料收购点，也有母亲柳芸在內坊租下的那个小小的丹药摊位。

是啊，符纸、灵墨、符笔哪一样不要灵石？

三块灵石一个月的私塾学费，住处每月十块，加上一家三口的修行。

这是压在父母肩头的重担。

赵明宇的话虽然难听，却戳中了现实。

在坊市生活十五年，他明白修仙界的现实规矩和难处。

因此，他神色平静地將赵明宇的嘲讽甩在身后，看著对方，露出一抹笑意：

“想学吗？我教你。否则七日后再不过，被教习遣回，你爹可不会对你客气。万一在被……”

“住口！”赵明宇顿时怒，似乎怕陈砚说出来。

但陈砚依旧笑眯眯的低声道：“三十张空白上好符纸，保你七天內能过。”

“哼！上好符纸？一块灵石十张，要我三块灵石，做梦吧！”赵明宇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转身带著跟班走了。

陈砚耸耸肩，径直回家。

只是刚走出一段距离，后面传来熟悉的叫喊声：“陈砚，等等我！”

陈砚转身，就见一胖乎乎的同龄少年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