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攀附（1/2）

小巷之中，血腥味越发得浓郁，乌鸦在上方嘎嘎怪叫。

方平长吐了一口气，看著巷道中不断抽搐的三人，而后向前几步，右脚踩在了壮汉的喉咙处，然后猛然发力。

他的心也猛得跳动了一下。

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从壮汉的脖颈处传来，惊得上方的乌鸦怪叫声越发大了起来。

他很清楚，刚刚这三人的袭击都是朝著他致命处而来，在这个世道，本就是人吃人的时代。

更何况这三人极有可能早就跟隨他，去过他家的住所，要是他今日心慈手软，来日他们將这一切报復在慧娘身上，那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承担不起这个风险，也不能赌，如此一来，他要做的就是適应这个世道。

方平紧接著同样碾碎了剩下两人的喉咙，然后站在原地平復了一下心情。

描述中那种强烈的反胃和呕吐感没有袭来，有的只是一阵阵不適。

他心中自嘲，或许在少阴县求生的那段日子里，他见了许多人死去，早就彻底適应了这世道。

方平蹲下身子，在三人身上不断摸索了一下，然后从中找出了四五两银子，便直接离开了此处。

在这个世道，官府从不会关注贫苦人的死活。

……

他走出去没有多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的尖叫声：“改天我们一定会將钱补上来的！求求你再宽恕几天！”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这种事在棚户区时常发生，今天来这一路上，他就听到过好几次。

但紧接著，一道有些熟悉的粗獷男声响起：

“还不起钱，那你就拿你女儿抵债！”

“不，不要！”

“丽儿！”

紧接著便传来一阵哭泣哀求声。

方平默默停下脚步若只是收钱，但这是要逼良为娼，他根隨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张绍正带著几个小弟站在一户门前，蛮横得扯著一个女子的头髮，还对其动手动脚。

女子眼眶通红，小手不断推搡著张绍的手臂，却毫无作用。

此时，张绍似乎感受到了注视，转头看去，正好和神態冰冷的方平对上视线。

不知为何，他心中一寒。

他看了眼手中楚楚可怜的女子，直接鬆手任其跌落在地，然后心虚道：

“今天看在方道长的面子上，再给你宽恕几天！到时候我来要是见不到钱，可不要怪我无情。”

而后张绍张开手臂向方平走来，大笑著说：

“方道长，您重回少阴县城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要是知道，必定为您接风洗尘。”

当然现在也不晚，我做东！”

……

酒楼上，张绍热情地为方平倒茶，一边试探著开口。方平闻言，眼皮微抬，轻描淡写道：

“路上碰到了几个毛贼，送他们上路了。”

而后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眉头微皱。

张绍瞧见这一幕，心中倒吸一口气，这小子莫不是真攀上了大人物？这等食物竟然还嫌弃。

他可听说过青云宫的的情况，压下浮动的心思，连忙附和：

“哈哈哈哈，那群毛贼真是不开眼，竟然將道长您视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少爷！不过道长似乎对这里的食物不太满意？”

方平语气嫌弃地说：

“这是自然。我在青云宫时，所食皆是药补，不然为何我能进步如此之快？那扬鱼其味香中带甜，纹如雪……”

张绍听著方平这番居高临下的点评，满是傲慢与嫌弃，心中反倒有些激动，对，就是这个味道！

昔日他跟堂主见过一些出身豪富的少爷，说话就是这个语气，而且方平对扬宝鱼的点评和那些少爷一模一样，甚至更详细。

这看来方平是真吃过，这小子也真的得大人物看重，彻底翻身了。

他要是有这样的资源，早就突破气血境了，此刻心中的小心思尽数消散，只想著趁机抱住这条大腿。

他的腰比刚才更弯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更甚，同时吩咐下去，让酒楼换上最好的酒菜。

方平看著这一幕，漫不经心得问道：

“话说张绍，你们黑虎帮帮主到锻骨境了吗？”

张绍听著问话，没多想便应道：

“没呢，帮主气血大成，衝击过锻骨但没成功，附近区域的帮派也都是这个层次。要是有人能突破锻骨，早就一统棚户区了。”

真正有本事的人物都在內城和外城繁华区，这等没油水的地方，哪有大帮派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