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义灭亲?不,我只是想自保(1/2)

户部的胥吏们在东宫的库房里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

算盘珠子的噼啪声和翻动帐册的哗啦声,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折磨著东宫每一个人的神经。

偏殿里,八阿哥胤禩慢条斯理地品著那杯胤礽赏的普洱,茶汤醇厚,他却品不出半分滋味,心思全在隔壁院子那个看閒书的身影上。

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早已不耐烦,像两只焦躁的困兽在院子里来回踱步,阴冷的目光一次次扫过鞦韆上优哉游哉的胤礽,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胤礽倒是稳坐钓鱼台。

原主的记忆告诉他,东宫的帐目或许有些鸡毛蒜皮的小疏漏,但大的亏空绝对没有。

康熙对太子的用度宽裕但监管极严,原主又好面子,讲究排场,真要说贪污宫帑,他没那个胆子,主要是纵容下面的人在外朝搞钱。

所以,他心安理得,甚至有点希望他们能查出点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正好佐证他的无能。

日头渐渐西斜,户部的郎官终於擦著汗,捧著帐本过来回稟:“启稟八爷、九爷、十爷,东宫一应用度出入,帐目清晰,与內务府存档核对无误,並无重大亏空。”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

“什么?”胤禟眼睛一瞪,声音陡然拔高,“不可能,定是你们查得不够仔细,再查。”他无法接受兴师动眾而来,却抓不到太子丝毫把柄的结果。

那郎官苦著脸:“九爷,每一笔都仔细核对了,確实没有问题,只是有些用度略显奢靡,但逾制倒也谈不上。”无非是太子妃的胭脂水粉钱超了几十两,或是太子打赏下人阔绰了些,这种小事,在康熙对太子的特殊待遇下,根本算不得罪过。

胤禩放下茶盏,脸上温文的笑意淡了几分,眼底的阴沉一闪而过。

他料到可能查不出什么,但太子这般配合乃至欢迎的態度,让他心里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袍袖,走到院中,对著终於放下书的胤礽拱了拱手,语气听不出喜怒:“太子殿下,帐目既已查清,並无疏漏,臣弟等也好向皇阿玛復命了。”

“查清了?好啊好啊。”胤礽从鞦韆上下来,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仿佛真心为他们高兴,“辛苦八弟九弟十弟了,眼看快晚膳时辰了,要不留下来尝尝东宫小厨房的手艺?虽比不得御膳房,倒也有几样新奇菜式。”

这话听著是客气,可配上他那副赶紧完事別耽误我咸鱼的表情,简直就是在逐客。

胤禟气得鼻子都歪了,冷哼一声:“不必了,二哥还是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说罢,转身就要走。

胤禩也准备告辞,这趟差事,憋屈。

就在此时,一个胤禩带来的心腹小太监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避开眾人,凑到胤禩耳边低语了几句。

胤禩听著,眼中骤然闪过一抹精光,脸上那近乎消失的笑容又重新浮现,甚至比刚才更温和了几分:“太子殿下,臣弟方才得知一事,或许您还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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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果然还有后手。

“您宫里的管事太监王亭之,”胤禩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確保院子里所有人都能听到,“其侄儿在外城西河沿,强占民女,致人羞愤投井身亡了,顺天府尹刚拿了人,此事不知殿下可知情?”

图穷匕见!

查帐不行,就开始抓你身边人的错处了!

而且一上来就是逼出人命的大案!

何柱儿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王亭之是东宫的老人,管著採买等油水足的差事,平日里没少借著太子的名头行事。

他侄子出了这等滔天大祸,这火一旦烧起来,治下不严、纵仆行凶的帽子扣下来,太子根本摘不清楚!

所有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在胤礽身上。

胤禟、胤?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胤礽心臟也是狂跳,这是连环套,恶毒至极。

按照原主的脾气和护短的性子,此刻必定是极力维护,甚至不惜与兄弟衝突,正好坐实结党营私、包庇恶奴的罪名。

但他是林辰,一个一心求废,只求切割自保的咸鱼。

他甚至觉得,老八这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正愁没机会进一步自污和清理门户呢!

电光火石间,胤礽脸上迅速酝酿出震惊、难以置信,隨即转化为一种被深深羞辱后的暴怒。

“竟有此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伸手指著外面,仿佛气得说不出话,“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仗著孤的名头,行此等丧尽天良、猪狗不如之事,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他这反应,比胤禩预想的还要激烈,反而让胤禩三人愣住了。

怎么太子比苦主还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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