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刀法（1/2）

午夜时分，当白远再度回到军帐时，发现孙大方已经酒醒了。

他垂首坐在床上，漆黑的眸子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作为军队实力最强的人，这里的一举一动皆被他尽收眼底。

“魏俊……他死了？”孙大方声音沙哑问道。

“嗯……”白远將那柄弯刀放在木桌上，心情有些复杂道：“想不到他还是个苦命人。”

孙大方苦涩地笑了笑：

“唉，凡是勤王参军者，就没几个命好的，这军队的上千號人马，大多都怀著建功立业的野心和抱负。”

“你猜如果这军队的一千人上战场，能有几人活下来？”

白远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大概只有两三个吧……”孙大方嘆气似的说道。

“我和魏俊之前隨崔將军北征过一次，我们不幸陷进蛮子布施的【迷魂阵】，一千人的军队精锐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迷了路，与大部队断了联繫。”

“等到我们精疲力尽时，被一支蛮子小队甍中捉鱉，最后只活下了两个人。”

“我与拓跋族的將领拼死相战，用长枪戳破了他的胸膛，最后我也倒在血泊里。”

“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是魏俊把我从死人堆拉出来，背著我走了六十公里与大部队匯合。”

“当初如果不是他，或许就没有现在的孙大方了吧。”

“那最后为什么会变成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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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远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人心总是会变的，歷史上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的例子比比皆是，哪怕再好的朋友，走著走著都会分道扬鑣。”

“如果生活在太平盛世，没有利益的纷爭，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孙大方扼腕嘆气道。

“不管怎样，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介军队校尉身死並非小事，明日我会请县衙的仵作来验尸，给崔將军匯报一下。”

“这几日西北的几位诸侯闹出不小的动静，別看这黄云县城不大，却是西北与中原接壤的门户，自古以来属於兵家必爭之地。”

“这段日子你千万不能怠惰，一定要勤勉修炼，若时机成熟，我会向崔將军举荐你，来填补魏俊空出的位置。”

“届时陛下薨逝，西北诸侯进关，是你树立军功的最好时机。”

“不管怎样你都得把握住这次机会，你们白氏家族世代贫农的帽子能不能摘下，全看你这一哆嗦了。”

“明白了吗？”

“谨记孙叔教诲。”白远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了，休息吧，把精气神养足，修炼方才有事半功倍之效。”

“嗯……”

……

第二日，天蒙蒙亮，號角连营。

魏俊的死在军中闹出不小的动静，一眾与魏俊交好的將士心生惶恐，担心自己会遭到孙大方清算，再也无法安心训练。

辰时三刻，身著紫袍的仵作来到军营，对著魏俊的尸体查验许久，给出了他杀的定论。

许多人听到这个消息如遭晴天霹雳，纷纷向孙大方投去怀疑的眼神，更有甚者涌现出当逃兵的念头，生怕哪天睡觉会被孙大方做掉。

一时间，整个军营甚囂尘上。

关键时刻，魏俊曾经的心腹那名纹虎大汉找到仵作爭论了许久，最后终於改了说辞。

魏校尉於昨日子时一刻自縊而亡。

夜半，军帐中依旧灯火通明，曹子幽不停在各个军帐中来回穿梭，安抚曾经拼死效忠魏俊的士兵们，让他们安心训练，莫要为魏校尉之死疑神疑鬼。

眾人都知道曹子幽是魏俊的忠犬，绝不可能被孙大方收买，於是纷纷心安。

魏校尉之死，或许是个意外吧。

见火候成熟，孙大方適时添了一把柴，忍痛拿出自己的银两给军队提高了军餉，並且每个士兵每日可领取一碗“气血汤”。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经过孙大方一番操作，人心开始逐渐收拢。

半月过去，军队又恢復了之前秩序井然的模样。

演武场上，白远与其他几位都尉正在两两对练。

之前与他交过手的李斌，这次又分到了一起。

上次两人对练李斌投降，心里始终憋著一口气。

他虽高出白远两个境界，但手中无兵器，实力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