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诚的孝敬(1/2)

夕阳的余辉將溪水染成赤金色,在溪头,母子二人正你推我搡,三两碎银此刻如同一块破石头,没有了归属感。

“娘,你若不收著,我便扔溪里餵鱼去了。”

不得已,方仲永只能拿出杀手鐧来,三两碎银这才不情不愿地落入母亲腰包里。

就在三两碎银尘埃落定之际,土坡道上走来一个贵妇人,並尖声嚷嚷道:

“老姐姐,快看看,我这身新衣裳、这身好打扮,像不像坊郭里的贵妇人?”

在北宋,户籍分为两大类,一者为坊郭户,泛指居住在州府县城、镇市及近郊草市的全部居民,类似於现在的“非农”;一者为乡村户,类似於现在的“农”。

这其中,又有主户、客户之分。

主户类似於现在的“资產阶级”,客户则类似於“无產阶级”。

客户又分三种,一者为“地客”,西南称为“旁户”,性质与农奴相近,世代为主户耕种,可变相买卖。

二者为“佃客”,江南称为“庄客”,通过契约租种土地,同时为主户负担徭役,拥有少量的人生自由,歷史上名將岳飞就曾是韩家庄上的“庄客”。

三者为“浮客”,无固定居所与僱主,属於流动人口,在官府定义中属於“不纳税游民”。

方仲永循声看去,差些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记忆中,来言者他该唤作“玉婶”的,是庄上富户族叔方六財的媳妇,与他的母亲自小长於五里外的蒋家庄。

只见她一身艷丽打扮,镶边的褙衣配上牡丹纹的百褶裙,这本该是一副贵妇人形象,却在那松垮、臃肿的体態衬托下丑出了鲜明感来。

远远看著,仿佛衣裳里那一圈圈赘肉隨时都会爆开,滑稽又土气,视觉美感被败坏得一塌糊涂。

妆容更加惨不忍睹,为了遮掩面颊上的黑斑与凹凸不平的面痕,也不知涂抹了几层胭脂水粉,有种恐怖片里女鬼的既视感。

方仲永觉得,眼前这位“玉婶”的装扮可谓是“灾难”级別的,哪有一丁点坊郭贵妇人的气质,若是以这副打扮进城,恐怕会被引起骚乱的。

然而,母亲却露出艷羡的目光,称讚道:“呀!可太像了,儂家男人又进县城给你添新衣裳啦?这脸上涂的啥?怎的如此白净?这庄上可没有谁比儂更美了。”

玉婶“咯咯”笑著,这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那张缺了颗门牙的惨白面容骤使方仲永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我家七財昨日去了趟县城,在裁缝铺里相中这身衣裳,便买了下来,就是有些勒得紧,喘口气都难哩。

这叫胭脂水粉,是我家男人特意买来的,可贵著呢!他说,让我打扮打扮,等閒空时带我进县城里逛逛!

对了,我家七財昨日可碰著儂家男人了,就在周记赌坊门口碰见的,定是又去赌,儂呀可得盯紧点,上回欠了不少,若不是我家七財拿钱买了儂家地,可就被外人抢了去,眼下儂家只剩祖屋一间,可別又给他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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