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请求」（1/2）

狼藉的实验室內，刺鼻的焦糊味和臭氧气息混合在一起，尚未完全散去。

王胖子已经从战甲里被“请”了出来，正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瑟瑟发抖地站在墙角，脸色惨白。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正拿著一台龙国防务总署平板，在废墟中平静地走来走去的陆川。

他时而蹲下，检查一下被击穿的设备残骸，时而用手指划过墙壁上的孔洞。

平板上，一串串代表著损失金额的数字，正飞速向上滚动。

他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后怕，只有一丝对高昂“装修费”的淡淡不爽。

观察室的防爆门被打开，段校长和李首长快步走了出来。

他们的军装上还沾著刚才扑倒时扬起的灰尘，但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火跡象，反而双眼放光，如同两头看到了绝世宝藏的饿狼！

“天才！这他妈就是个绝世的天才设计！”

李首长完全失態了，他衝到一块最大的合金残骸前，用手感受著上面光滑的断裂面，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一把抢过旁边研究员的平板，双手狂舞，调出刚才那一瞬间的高速摄像记录，疯狂地计算著什么。

“初始质量一吨，碎片平均初速度超过三马赫……拳锋接触面积约0.01平方米……”

几分钟后，李首长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的结论。

他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陆川，声音都在颤抖：“刚才那一拳的瞬间动能峰值……已经……已经超过了我们99a主战坦克穿甲弹在零距离射击时的炮口动能！”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一台人形的、可以量產的、人人皆可操作的“主战坦克”！

这已经不是什么“单兵装备”了，这是一个足以顛覆整个现代陆军作战体系的怪物！

段校长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正因为“装修费”而烦恼的年轻人，心中那块最后的巨石，终於轰然落地。

他走到陆川身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说道：“陆川同志，这里的损失，由龙国军工监察总署特批的专项资金全额承担。

现在，请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我和李首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议。”

……

校长办公室內，檀香裊裊。

陆川第一次坐到了段校长那张通常只用来接待外宾的红木沙发上。

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老者，竟然亲自提起水壶，为他这个大一新生，沏上了一杯热气腾腾腾的特供大红袍。

这个动作，所代表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礼贤下士”的范畴。

那是一种近乎平等的尊重。

李首长坐在旁边，也收起了那一身凌厉的杀气，带著一丝不太熟练的和善，眼神复杂地看著陆川。

“陆川同志，”段校长將茶杯轻轻推到陆川面前，开门见山，“事实已经证明，常规的科研管理体系，已经完全跟不上你的研发速度了。”

他的话语里，带著一丝自嘲，更带著一丝庆幸。

“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你的才能，也为了最大限度地……为我们的未来爭取时间。”段校长和李首长对视一眼，隨即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宣布了一个足以震动整个龙国军工界的决定。

“经龙国军工监察总署最高层紧急会议决定，正式授予你『龙鳞计划』的管理权限！”

“简单来说，”段校长看著陆川，一字一顿地说道，“人、財、物，你一人说的算！”

这意味著，陆川的身份，已经从一个项目的“总设计师”，一步登天，变成了整个计划的“负责人”。

面对这堪称一步登天的任命，陆川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激动。他只是平静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

“好，这样……能省不少事。”

他那理所当然的反应，再次让两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首长，嘴角微微抽搐。

任命结束，正事谈完。

陆川起身，准备离开。

“陆川同志，请留步。”

段校长叫住了他。

陆川转过身，发现刚才还一脸欣慰的段校长，此刻的表情，却变得无比沉重，沉重得仿佛承载著一个世界的重量。

他走到办公室墙壁上悬掛著的那副巨大的、標註著无数军事机密的全球战略地图前，缓缓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並没有指向地图上的任何一个国家。

“一个月內，完成五套『龙鳞i型』的实战化部署，参加月底代號为『利剑』的最高级別军事演习。”段校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个任务，不仅仅是为了向盘踞在太平洋对岸的『漂亮国』，展示我们足以改变游戏规则的肌肉……”

他停顿了一下，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段校长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了首长的威严。

只剩下一种陆川从未见过的、混杂著巨大压力与无尽疲惫的……祈求。

他用一种承载著万钧重担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更是为了让我们在面对那场真正的『审判』时，能有第一批，去为我们所有人……推开那扇门的人。”

说完，这位身经百战，从未向任何敌人低过头的老首长，对著眼前的年轻人，无比郑重地，微微躬下了身。

“陆川，拜託了。”

这句充满谜团、近乎“请求”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陆川的心头。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在这些首长们那看似不合常理的急切背后，似乎隱藏著一个远比国家爭霸。

更加沉重、更加恐怖的……秘密。

“龙鳞计划”最高级別启动会议，在一种近乎悲壮的氛围中召开。

会议室里，坐满了来自全军各大后勤、装备、生產单位的顶级专家和负责人，每一个都是在各自领域內跺跺脚就能引起行业震动的大佬。

但此刻，这些大佬们却个个神情紧张。

如临大敌仿佛他们即將要面对的不是一份生產计划，而是表现的如临大敌一般。

会议的主位上，李首长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已经数日未眠。

他身旁的段校长，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同志们，我就说一件事。”李首长环视全场，声音沙哑，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