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1/2）

程让把菸灰缸搁冯胜阳手心，压低声音：“刚才这玩意儿，林浩攥著，他自己估计都没察觉有多激动。老冯，你是政教处主任，高三压力大，要是学生心里那根弦绷断了，可就全乱套了……”

冯胜阳望著掌心的菸灰缸，后脊樑直冒冷汗，压根顾不上琢磨程让这反常態度，只剩满心后怕——

这节骨眼上，学校里要是闹出事儿，別说林浩、张昌荣这俩混小子，整个蓉城恐怕都得闹得风风雨雨，后果简直不敢想。

程让瞧出冯胜阳懂了，拍了拍他肩膀，认真劝：“他俩大概率没意识到菸灰缸这茬，你也甭提。但得给两人转班，別搁一个班里待著。”

冯胜阳觉得他说得確实有道理点头道：“你说得对。”

可……怎么觉著，有点奇怪啊！

到底是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不等冯胜阳开口，程让摆摆手回教室了，隱没了功劳似的。

这茬一出来，老冯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俩身上了。

自己也完美地规避了“3000字检討”了。

林浩和张昌荣瞅著程让瀟洒离开，眼睛都直了——这也能行？他到底说啥了？

在他俩眼里，怎么看都像程让把冯胜阳给“教育”了一顿，这手段也太厉害！

程让不再操心办公室里的事，安安心心回了教室坐在座位，老老实实拿书、刷经验。

可……怎么觉得周围的目光有些太引人注意了。

后桌的女生拍了拍程让：“程让，刚才发生了什么？”

果然学校里的风风雨雨是传的最快的。

他都纳闷，他们不是在上课吗？那是谁走漏的风声。

谣言止於智者，程让笑了笑道：“同学间发生了点口角罢了。”

女生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见他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了。

最后一节课，语文。

依旧是高强度学习，但程让无心听语文老师“爱的教育”。

拿出物理书电学的內容，为了经验值，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任何人都无法打搅到他。

没有人能阻止程哥刷经验。

到了最后十分钟，消失了两节课的林浩和张昌荣终於出现了，因为语文老师是他们的代理班主任，冯主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看两人脸色，两节课都憋闷得慌，尤其是张昌荣，那点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又气又臊，偏生强行压著没发作。

这人本就小心眼，回座位路上还瞪了程让一眼，结果被程让直直瞪回去，討了个没趣。

冯主任在教室门口交代了语文老师几句，隨即走了。

再次回到讲台，语文老师看著刚刚滋事回来的两人。

立马换了副腔调：“我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阶段该做什么样的事，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点到为止。”

隨即指了指张昌荣的位置：

“张昌荣，你明天开始就直接去8班上课。”

显然刚刚接受了主任的批斗，张昌荣这次倒没犯浑，只是咬咬牙，脸色不太好看。

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程让和往常一样等著岑慕嬋一起回家。

放学路上，欢快的嘻闹声时不时响起，每个少年少女都精力充沛。

程让想起一句话，欲买桂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程让忽生揣度：待这些学生往后回顾一生，会不会恍然发觉，此刻才是人生最珍贵的好时光。

他正若有所思，被身后响动声打断。

紧接著，一阵越来越近的跑动声传来，程让本能地往旁边一扭屁股，躲开了岑慕嬋伸过来拍他书包的手。

岑慕嬋望著自己落空的手，悵然了一瞬。

“程让！你今天怎么走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