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事急从权(求收藏,感谢)(1/2)

房间里的灯光,是粉红色的。

天板是一整块镜子,能清楚地映出下面那张巨大的圆形大床。

对了,还有橘麻衣和李子成。

李子成坐在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橘麻衣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

她胸口的伤口,在一种他独有的药剂作用下,已经停止流血,正在肉眼可见的癒合。

她还抓著李子成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李子成试著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他也就放弃了。

算了,被美女依靠,也能接受。

他看著这间房间,心里冒出来一个成语。

事急从权。

佛经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没规定这浮屠不能造在这样的地方。

那瓶治疗药剂,是他能拿出来的,最便宜的货色。

效果很直接,能吊住命,但过程会很痛苦,恢復得也慢。

一分钱,一分货。

好的,自己也没有必要买,钱是要节省著。

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反正自己经常买便宜货,所以身有体会。

特事科的指挥车里。

气氛压抑得不行,谁都没有发声。

田中健一看著面前的一排屏幕,上面全是失去信號的雪。

“组长,a小组已经突入道场。现场发现了鬼人眾的活动痕跡,还有大量的血跡。橘前辈和目標……都消失了。”

他的声音里,带著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心。

耳机里,组长的声音很稳定,但田中能想像得到,在那张平静的面孔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橘前辈可是特事课的王牌,她如果出事,一圈人,吃不了兜著走。

“血跡鑑定结果出来没有?”

“出来了。是橘前辈的。”

指挥车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现在事件大条了,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特事科的王牌探员,在一次官方接触中,被s级风险目標掳走,下落不明,现场只留下了她的血跡。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是一场席捲整个扶桑高层的巨大地震。

“封锁现场,封锁消息。对外宣称是瓦斯爆炸。”

组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波澜。

“以道场为中心,向外扩大搜索范围。调动所有情报资源,给我查所有医院,所有黑市诊所,所有离开东京的交通工具。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是!”

田中大声应道。

组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子里,在疯狂地復盘。

那个夏国男人,为什么要带走橘?

如果他是敌人,他完全可以在道场里,杀了重伤的橘,然后从容离开。

但他没有。

他带走了她。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还不想和扶桑官方,彻底撕破脸。

或者说,他需要一个活著的,能和官方对话的筹码。

橘,就是那个筹码。

他的本意是也许不坏?

组长睁开眼,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查一下,道场附近所有的……爱情旅馆。”

田中愣了一下。

“组长?”

“执行命令。”

橘麻衣醒了。

她是被疼醒的。

胸口的伤处,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又痒又疼。

她缓缓睁开眼。

首先看到的,是粉红色的灯光。

然后,是天板上的镜子,以及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半死不活的自己。

她的大脑宕机了零点五秒。

然后,记忆回笼。

道场,改造人,那柄劈开木头的骨刃……

她猛地坐了起来,但伤口的剧痛让她发出了一声闷哼,又倒了回去。

“醒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橘麻衣猛地转过头。

李子成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一瓶矿泉水,看著她。

“这里是哪?”

她的声音很嘶哑,带著一丝警惕。

李子成喝了口水。

“情趣旅馆。”

他回答得简单直接。

“你快死了,流了很多血。我没地方去,这里不用查身份证,所以就进来了。”

橘麻衣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

她身上的情况还好,而那道正在癒合的伤口,说明李子成救了她。

她的脸,瞬间涨红了。

那不是害羞,是愤怒。

作为一名精英探员,她竟然落到了如此狼狈和失败的境地。

她想拔枪,但她今天没有带枪。

她想动手,但她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咬著牙问。

李子成看著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救了你的命。”

“我用的是一种夏国的金疮药,效果还行,死不了。不过可能会留疤。”

他说著,把手里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喝点水吧。你失血过多。”

橘麻衣没有接。

她死死地盯著他。

她试图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属於正常男人的猪哥相或者邪念。

但她失败了。

那个男人的眼神,很乾净,也很平静。

平静得就像是医生在看一个病人,修理工在看一台坏掉的机器。

这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漠然,比任何侵犯性的眼神,都更让她感到心悸。

她沉默了。

然后,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瓶水。

“谢谢。”

她说。

这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李子成耸了耸肩。

“不用谢。你也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这叫礼尚往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著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

“现在,你的命是我救的。在你还清这条命之前,你得听我的。”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橘麻衣没有反驳。

她拧开瓶盖,小口地喝著水。

冰冷的液体流过喉咙,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得没错。

在那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扔下她自己逃走。但他没有。

而且,道场里那个改造人,明显是衝著他去的。

自己,只是被卷了进去。

叮铃铃。

房间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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