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拉米亚（2/2）

“我没事，刚刚大意了一下。”

儘管吐出了更多鲜血，但这句话却没有一丝逞强的成分：在艾尔意识到不对劲决定偷袭的剎那，勒布朗已经反应过来並强行结束变身给了他一肘，直接肘碎了艾尔几根肋骨。

也就在同一时间，布满力量的感觉充斥艾尔全身——並非魔力，而是与迷雾森林时很像的，与格雷克相似的咒力。

这倒是让他有些匪夷所思，毕竟有记忆的这四年间，他受伤的次数不少，可从未有感到过现在这种力量的时刻——哪怕仅有短短的一瞬间。

是因为过去伤得不够重？还是说因为其他的原因？

艾尔忍不住望向已经倒在地上、已然气绝的对手，明明对方在魔力的运用上真的只是门外汉，居然会这类急速增幅战力的手段，而且这种方法——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少年怔立不动，特里船长急忙宽慰他。

“没事，现在我们赚的钱暂时够了，你先休养几天再来。”

“不，我要一直参赛，”艾尔斩钉截铁驳回对方，“除了戴狼头面具的时候，其它时候都买我输。”

我要验证一些事。

当然这句话他不会告诉对方，留下了这句类似自杀宣告的话后，他立马更换了新的苍蝇面具，投身於下一场战斗。

不同的是，艾尔这回选择了任由对方毒打。

每次下顎或者肋骨遭到重创的时候，那种布满力量的酥爽感又会填满全身，並且快速治癒他的伤口。艾尔甚至还能利用些微咒力发动破流者的障眼法，搭配火茄和桉树汁液，偽造出相当可怖的死状。

只不过以他目前获得咒力的量来看，想要发挥出类似赋格盛宴的状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穿透这类小范围的能力倒是已经得心应手了不少。

很快，卓尼普尔號的眾人赚的盆满钵满：短短的十几天內，艾尔扮演的角色时常以非常悽惨的方式死去，看得观眾们是大呼过癮。

不过，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像勒布兰一样，会这类独特秘术的傢伙，这甚至让他隱隱有些后悔，直到七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现在——

有同类在附近。

在和观眾打招呼时，艾尔警戒地环顾四周，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娜迪亚和梅丽塔找他来了，可很快他又意识到耶梦加得早已经消失，拥有红死病的另有其人。

並且就在这座竞技场內。

他顿时失去了所有捞钱和锻炼的想法，一个仅是半吊子蛇化的格雷克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若是再来个比肩耶梦加得的傢伙.....

在草草过招了几个来回后，艾尔迅速拍地板认输，紧接著在震耳欲聋的漫天嘘声中溜到后台。

“你在干什么？！”特里破天荒朝他喷口水，“我们这几天贏的全赔回去——”

禿头船长被艾尔掐住脖子提到空中，整张脸涨成了猪肝紫色，两臂在空中不断抓挠，挣扎，其余的水手们更是嚇得动弹不得。

“我没多少时间解释，让你的人各自逃命去吧，三天后回到卓普尼尔號。”

坦白说，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策略，但凡对方抓住一个船员来讯问，五天后他便是自投罗网的下场，只是眼下逃难心切，艾尔也颇有些束手无策。

顾不上斥责艾尔那粗暴的態度，特里如小鸡啄米般不住点头。

见此，艾尔也不再囉嗦，向上一跃並穿透地面，来到了鱈鱼旅店的外围。

他全速沿著海岸狂奔。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地下竞技场那傢伙甚至还没有感知到自己。以艾尔自身感知娜迪亚的经歷来看，只要有意识去往这方面去做，即便在十余里外都能感觉到红死病人。

艾尔纵身高高跃起，一连跨过数条巨型捕鯨船和货轮並落入大海中。现在的他，除了砰砰直跳的心臟和拍打的浪声外什么也注意不到。

终於，在游了將近数十分钟后，艾尔来到了距离普威尔城相当远的一块岩礁上，同时，红死病的感应消失无踪，他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看来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对方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或许现在仍然停留在竞技场那边。

不过令艾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这种感应总是显得相当不稳定，无论是娜迪亚还是城中的傢伙，他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注意到，往往快到了脸上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同类。

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只要他安安分分在这个地方呆上几天，大不了再拖延一会，就能——

一种触电的感觉流过全身，艾尔瞬间抽出光剑向后挥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推倒，后背重重砸在了一块巨型卵石礁上。

眼前是一位身材高挑，拥有银灰长发以及古铜肤色的婀娜女子，只是她那横贯左眼的伤疤以及肃杀的神色，无一不令让人感到胆寒。

“初次见面，我是来自『黄昏』的朵莉丝·罗伊德。”

“是和你一样，同属於被神挑选的拉米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