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妈妈！（2/2）

车內凌乱不堪，摆放著各种奇奇怪怪的零件，以及一些隨意散落的衣物，还有威士忌和白酒的空瓶子……

余娇在身后拍了拍他：“让一让。”

不过这里实在是太狭小，陈亦把身子都贴到了墙上，才堪堪让出一个人通过的空间。

余娇看了他一眼，隨后身子一侧，从他身前挤了过去。

她虽然瘦，但身上还是有料的，这一点陈亦是目击证人。

少女几乎是紧挨著过去……

余娇面无表情地通过后，抄起地上半瓶浑浊的白酒，拇指顶开瓶盖，仰头就猛灌了一大口。

劣质酒精的辛辣味瞬间在狭小的车厢里瀰漫开来。

“哈——”

她发出一个十足酒鬼才有的、被灼烧后的抽气声，眼圈都甚至微微泛红。

哦，这还是个酒蒙子。

在粮食紧俏的末日，显然酒这种东西不会比食物便宜多少。

“来一口？”余娇把酒瓶一递，询问。

“我酒量不好。”陈亦略微迟疑。

听到这话，余娇几乎是闪电般把酒瓶收了回去，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怕他反悔似的，脸上写满了“那更不能给你浪费了”的小气。

“那算了！”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还夹杂著一个小女孩清脆如银铃般的嬉笑声。

嗯？陈亦有些诧异，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小孩？

余娇的反应比他想得更快。她几乎是立刻將酒瓶往角落一塞，胡乱用手背擦了下嘴，脸上的冰冷和醉意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所取代，转身就跳下了车。

陈亦跟著回头，透过车门看到——

一个约莫五六岁、扎著歪歪扭扭冲天辫的小女孩，正撒丫子朝这边飞奔而来，小脸上洋溢著灿烂无忧的笑容，与这个灰暗绝望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像颗小炮弹似的，一头扑进余娇刚刚蹲下张开的怀抱里，脆生生地喊道：

“妈妈！”

“？”陈亦呆了一下。

十八岁，孩子她妈？

余娇微微回头瞥了他一眼，將他脸上那罕见的、近乎呆滯的错愕神情尽收眼底。

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似乎对他这吃瘪的模样饶有兴致，但终究没开口解释什么，只是转回去，用指尖勾了勾小女孩的鼻子。

余娇:“乐乐，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给王姨添麻烦？”

小女孩眨巴一下眼睛：“没有！我可乖了！”

陈亦只觉得心里的好奇心像只猫一样挠得他发痒。

陈亦：“亲的？他爸呢？”

余娇：“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

而名叫乐乐的小女孩也早就注意到陈亦这个不速之客，对著他露出一个烂漫的笑容，脆生喊道：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