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镜花水月（上）（2/2）

“钱不是问题，速度和隱秘是第一位的。”

向戈语气平静：

“另外，不要透露买主信息。”

“放心，我们的保密措施比古灵阁还严实！”

乔治拍著胸脯保证，眼中闪烁著冒险的光芒：

“就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活儿！”

双胞胎的效率极高，他们通过猫头鹰和某些秘密通道，很快將收购订单散布到了翻倒巷以及连接英国与欧洲大陆的巫师黑市网络中。高价求购稀有炼金材料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然而，这圈涟漪也引起了另一条“鯊鱼”的注意。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马尔福正得意地向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展示他父亲刚寄来的最新款光轮2001飞天扫帚模型（虽然他被禁止参加魁地奇比赛，但这並不妨碍他炫耀）。这时，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家里同样从事魔法材料生意的，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提到了最近黑市上有人在大手笔收购几种特定材料。

“……听说主要是纯净月尘和星光蓝宝石碎屑，量要得很大，价格开得离谱。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或者是在搞什么见不得光的大项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德拉科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纯净月尘和星光蓝宝石碎屑……他记得前几天偷偷听到波特和他那两个跟班，还有那个討厌的向戈和赫敏·格兰杰在走廊里低声交谈时，似乎提到过类似的东西，好像跟什么“护目镜”有关？

联想到最近城堡里关於密室的传闻，以及波特被怀疑是继承人，还有那个向戈总是神神秘秘地搞些炼金玩意儿……

德拉科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重要的情报。他找了个藉口离开克拉布和高尔，回到自己的寢室，通过马尔福家的专属双面镜联繫了他的父亲。

“父亲，”

德拉科儘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

“我听到一个消息……”

他將黑市收购材料以及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卢修斯·马尔福。

双面镜另一头，卢修斯·马尔福苍白、高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冰冷的蓝眼睛里却翻涌著算计的光芒。他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淡金色长髮垂在肩头，手指轻轻敲击著蛇头手杖。

向戈……那个和韦斯莱家泥巴种朋友混在一起、据说在炼金术上有些古怪天赋的东方小子。他大量收购这些偏门的炼金材料，还和密室传闻扯上关係……难道他知道了什么？知道了那本日记……不，不可能。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继续查下去，更不能让他做出可能干扰计划的东西。

“做得很好，德拉科。”

卢修斯的声音滑腻冰冷：

“保持关注。这件事，我来处理。”

结束通讯后，卢修斯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他有两个手段可以施展。

首先，他动用校董的身份，给霍格沃茨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写了一封措辞严谨却暗藏锋芒的信函。

信中，他“忧心忡忡”地提到，接到匿名举报，有学生（虽未点名，但暗示是向戈）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於校內进行“危险且可能非法的炼金实验”，涉及“不明来源的材料”和“高风险的魔法操作”，已多次引发小型事故（指那些爆炸和闪光），对城堡安全和其他学生构成潜在威胁。他“强烈建议”校方立即介入调查，以確保霍格沃茨的安全规章得到遵守。

其次，他动用了马尔福家的財力和人脉，在黑市上开始大规模扫货，针对性地抢购向戈所需的纯净月尘和星光蓝宝石碎屑。他不在乎价格，目的就是囤积居奇，切断向戈的材料来源，拖延其进度。

压力很快显现。

首先是麦格教授的召见。在变形术课后，她神情严肃地叫住了向戈。

“向戈先生，”

麦格教授扶了扶眼镜，眼神锐利：

“我收到一些……令人不安的报告。关於你在校內进行的……炼金术活动。”

向戈心中瞭然，面色平静地回答：

“麦格教授，我確实在进行一些炼金术的研究和实践，这是在弗立维教授知情並有限度允许下的。所有活动都在一间废弃教室內进行，並设置了防护措施，確保安全。”

“弗立维教授知情？”

麦格教授略显惊讶，但语气並未放鬆：

“但报告中提到使用了不明来源的材料，並且有……爆炸跡象？”

“材料部分来自霍格沃茨库存（指早期实验），部分通过合法途径购买。至於爆炸，是炼金实验中的正常失败现象，规模可控，並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或財產损失。”

向戈回答得不卑不亢：

“我的研究旨在製作一种防护性魔法物品，应对可能存在的威胁。”

麦格教授盯著他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的话。她当然知道密室传闻，也隱约察觉到这个东方学生的不凡。最终，她严厉地说：

“我会向弗立维教授核实。在那之前，你的所有炼金活动必须暂停，等待调查结果。霍格沃茨的安全不容忽视，向戈先生，我希望你明白。”

“我明白，教授。”

向戈微微鞠躬。他知道这是卢修斯在施压，直接对抗校规並不明智。

几乎同时，弗雷德和乔治也带来了坏消息。

“情况不妙，向戈。”

弗雷德在晚饭后找到向戈，脸色少有的凝重：

“你要的那些材料，市面上突然被人扫货了，价格翻了好几倍，而且有价无市！”

“我们打听过了，”

乔治接口道，声音压得更低：

“背后抬价抢购的，好像是马尔福家那边的人。”

“卢修斯·马尔福……”

向戈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他在搞鬼。利用校规打压，切断材料来源，双管齐下，想把他逼入绝境。

哈利、罗恩和赫敏得知消息后，又惊又怒。

“那个老毒蛇！”

罗恩气得咬牙切齿：

“他肯定是做贼心虚！怕我们查出密室跟他家有关！”

“现在怎么办？”

哈利焦急地问：

“麦格教授让你暂停实验，材料也买不到了……”

赫敏也是眉头紧锁：

“卢修斯·马尔福是校董，他施加压力，麦格教授也很难完全无视。”

向戈沉默片刻，大脑飞速运转。硬碰硬显然不明智，无论是面对校方还是马尔福家的財力。但坐以待毙更不是他的风格。

他看向双胞胎，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弗雷德，乔治，你们在黑市和……谣言传播方面，渠道应该很广吧？”

双胞胎对视一眼，露出瞭然且兴奋的笑容：

“当然！我们的『无线、无痕、无责任谣言传播系统』可是霍格沃茨最高效的！”

“很好。”

向戈声音低沉：

“卢修斯·马尔福不是喜欢玩阴的吗？那我们就陪他玩。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给他找点麻烦。”

他示意几人凑近，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不是在大量收购材料吗？那我们就把这个消息……稍微『加工』一下散播出去。就说，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最近正在秘密、大量地收购各种与黑魔法相关的稀有物品和材料，疑似在进行某种危险的、不可告人的黑魔法实验，或者……是在为某个『不能说出名字』的旧主收集復活所需的资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散播我进行危险实验的谣言？那我就散播你进行更危险、更敏感的黑魔法活动的谣言！看谁更怕被调查，看谁的麻烦更大！

弗雷德和乔治的眼睛瞬间亮了：“高！实在是高！这下够老马尔福喝一壶的了！”

哈利和罗恩也振奋起来，觉得这招反击实在太解气了。

赫敏稍微有些顾虑：

“这样……会不会太……？”

“这是他先挑起的，赫敏。”

向戈平静地说：

“而且，我们只是將他的行为『合理推测』並『广而告之』，並未捏造事实。他確实在大量抢购材料，至於用途……就让有心人去猜吧。”

行动立刻展开。双胞胎的谣言网络高效运转起来，各种添油加醋、真假难辨的消息通过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猫头鹰邮件的隱语、以及学生间的窃窃私语，迅速传播开来。

很快，“卢修斯·马尔福秘密进行黑魔法研究”的传闻，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魔法部的相关部门，以及《预言家日报》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耳中。

效果立竿见影。卢修斯·马尔福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麻烦。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和傲罗指挥部开始若有若无地关注他的动向，一些生意伙伴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连《预言家日报》都派了记者想就“热心市民的匿名举报”进行採访。

他不得不暂时收敛，將精力投入到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关注”上，对於黑市材料的抢购力度自然也大幅减弱。

向戈这边的压力顿时一轻。虽然麦格教授的禁令尚未正式解除，但双胞胎已经能够以相对合理的价格，重新缓慢地收购到一些必需的材料了。

“干得漂亮，向戈！”

罗恩兴奋地捶了一下向戈的肩膀：

“这下看那个老混蛋还敢不敢囂张！”

向戈却並未放鬆，他看著窗外阴沉的天空，缓缓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暂时缓解了压力。卢修斯·马尔福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们的时间……依然紧迫。护目镜必须儘快完成，金妮……等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