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2)

艾莉亚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档案上关於小巴蒂被捕和“死亡”的记录,清冷的声音响起:

“狂热往往源於极度的认同或某种……精神上的空缺。他父亲老巴蒂·克劳奇以铁腕和野心著称,对家人恐怕也极为严苛。或许,伏地魔那种绝对的力量和破坏秩序的理念,正好填补了他內心的某种……空虚,或者成为他向父亲证明自己的一种扭曲方式。”

她来自德姆斯特朗,对那种追求极致力量的环境和可能產生的心理扭曲,有著更直观的理解。

赫敏点了点头,补充道:

“而且,他能成功偽装成穆迪,不仅仅是依靠复方汤剂。他必须对穆迪的行为模式、战斗风格、甚至那种偏执多疑的性格都了如指掌,並且拥有足够强大的魔法实力来模仿和维持这个身份。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危险程度。”

她想起白天课堂上那只蜘蛛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现在就在我们身边,以教授的身份……这太可怕了。”

向戈將一份標著“绝密”的魔法部內部评估报告推到桌子中央,上面有小巴蒂被指控的几项重大罪行细节。

“关键是,他偽装潜入霍格沃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教书(用他那种方式)?绝不可能。伏地魔不惜动用他这颗重要的棋子,目標必然极大。”

“三强爭霸赛。”艾莉亚立刻抓住了关键,冰蓝色的眼眸锐利起来:

“今年霍格沃茨承办三强赛,各国巫师匯聚,鱼龙混杂,正是製造混乱、执行阴谋的绝佳时机。而且,”她看向向戈,“他白天在图书馆对你的那句『威胁』,明显是刻意针对。他,或者说他背后的伏地魔,对你的『星辰信標』依然念念不忘。”

赫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想在三强赛期间动手?还想抢夺向戈的东西?我们必须告诉邓布利多校长!”

向戈摇了摇头,眼神深邃:“我们没有確凿证据。仅凭我们的推测和一枚窃听器记录(这本身就不合法),不足以扳倒一个『传奇傲罗』。反而会打草惊蛇。小巴蒂现在披著穆迪的皮,深受邓布利多信任(至少表面上是),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顺势而为,將计就计。他知道我们在怀疑他,甚至可能故意露出一些破绽来试探我们的反应。我们要让他觉得,我们虽然警惕,但尚未看穿他的全部计划。同时,我们需要比他更快——更快地提升实力,更快地查明他真正的目標,以及……真正穆迪的下落。”

“最重要的是,”向戈的目光扫过赫敏和艾莉亚,语气凝重,“在接下来,尤其是三强赛期间,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格外小心。他今天的『教学演示』,不仅仅是在恐嚇,更像是一种……宣言。黑暗,已经张开獠牙,而我们,就在它的注视之下。”

有求必应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三位年轻的巫师,面对著隱藏在阴影中的强大敌人,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坚定了信念和绝不退缩的勇气。

第二天清晨的霍格沃茨礼堂,气氛与往日有些微妙的不同。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室內,却似乎驱不散某些角落瀰漫的暗流。

源头自然是德拉科·马尔福。他今天似乎格外意气风发,苍白的下巴抬得比平时更高,用他那特有的、拖著长腔的语调,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附近几个长桌的人都隱约听到:

“……要我说,某些人年纪大了,脑子就不那么清醒了。管理一所学校,尤其是霍格沃茨这样的名校,需要的是决断力和……与时俱进的思想,而不是沉溺於过去的荣光和一些……危险的宽容政策。”

他意有所指,目光轻蔑地扫过教师席上正温和地与麦格教授交谈的邓布利多。他身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迟钝的山,配合著发出嗡嗡的附和声,潘西·帕金森则发出一阵刺耳的娇笑。

“他在说什么?”罗恩嘴里塞满了燻肉,含糊地问,眉头皱了起来。

赫敏厌恶地瞥了马尔福一眼,低声道:“我听说了一些风声。校董会里,主要是马尔福家和其他几个纯血家族,最近在对邓布利多校长施压。他们认为校长对某些『危险分子』太过纵容,而且……年纪大了,应该考虑接班人了。”她说著,自己也觉得荒谬,气愤地放下了手中的南瓜汁。

哈利的脸色沉了下来,邓布利多是他在魔法世界最信任的长者,听到有人这样詆毁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向戈慢条斯理地涂著黄油,头也没抬,仿佛马尔福的话只是苍蝇的嗡嗡声。艾莉亚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专注地小口喝著燕麦粥。

马尔福见格兰芬多这边没什么激烈反应,尤其是向戈和哈利那副无视他的態度,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上,心头火起。他提高了音量,故意让话语清晰地传过来:

“哼,有些人大概还以为抱紧了老糊涂的大腿就能高枕无忧了吧?別忘了,霍格沃茨可不是某个人的一言堂!等校董会整顿完风气,某些靠著特殊关係才能安稳坐在这里的人,恐怕就得滚蛋了!”他的目光如同毒针,依次刺过哈利和向戈。

哈利猛地攥紧了拳头,罗恩更是气得脸色发红,就要站起来反驳。

就在这时,向戈终於放下了餐刀。他没有看马尔福,而是对著身边的艾莉亚,用一种清晰而平静,却足以让整个附近区域都听清楚的声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艾莉亚,你听过一种理论吗?越是內心空虚、缺乏真正价值的人,越喜欢藉助家族、血统这些外在的標籤来虚张声势,试图掩盖自身的苍白和无能。就像某些……习惯了在父辈羽翼下啄食残羹冷炙的鸟类,一旦离开巢穴,连最基本的觅食都做不到,只会饿死。”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带著学术探討般的认真,但话语里的讽刺精准无比地扎进了马尔福最敏感的神经。

整个格兰芬多长桌瞬间安静下来,隨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鬨笑,尤其是西莫和迪安,笑得直拍桌子。连赫敏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艾莉亚配合地点点头,清冷地吐出两个字:

“精闢。”

马尔福的脸瞬间由苍白转为涨红,又由涨红变为铁青。他猛地站起身,魔杖已经滑入手中,指向向戈,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利变形:

“你……你这个泥巴种养出来的杂种!你敢侮辱马尔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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