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2)

叼住指尖的牙齿轻轻磨了磨, 属于他神魂的气息便顺着指尖,直接侵入到没有任何防护之力的元魂之内,慕昭然脑海里如烟花炸开, 神识霎时一片空白。

等她从余韵中颤抖着回神,只看见周围密合交织的闪电, 编织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囚笼,将她困于其中。

囚笼之外是合围的浓云, 阴暗,沉郁,令人心生压迫。

慕昭然惶然地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唤道:“师兄……”

便有人如鬼魅一样贴来背上, 一双手臂从后伸来环抱住她, 掌心覆在她脆弱的元魂之上,即便还没有什么动作, 就让慕昭然禁不住地一阵阵战栗。

耳畔传来低声叹息, “你看,我就说这样很危险。”

他语气中带着怜惜, 但环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 属于他的气息从每一寸相贴的神魂, 毫不犹豫地侵袭入她的元魂内, 好似要将她从魂到身都标记上他的烙印。

他的元神明明看上去伤得那样重,怎么还有力气做这种事!

慕昭然努力维持着神智的清醒, 担忧道:“你、你的伤……”

“放心, 我在吃药了。”游辜雪轻笑道, 埋首至她颈侧,张嘴一口咬住脆弱的脖颈,青色药气从她元魂内被吸纳入他口中, 与此同时,他的气息也更强势地包裹上来。

慕昭然被他掰转过脸,带着些微刺痛的吻从颈侧移往下颌,脸颊,最终含在她的唇上。

慕昭然在他的怀里止不住颤抖,恍然间,好似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座密不透风的宫殿,被他拥在怀里,用他的手指,他的唇舌,他灼热的气息,被无所不至地侵袭。

“师兄……”慕昭然在那种令人畏惧的极致刺激中挣扎,声音带上哭腔,很快便开始求饶,“师……阎罗,阎罗,我不行……”

游辜雪的动作顿了一顿,将她的求饶也一并吞入口中。

“昭昭,是你主动要这样叫我的。”

他此前都装得太好了,让她即便认出了他们,即便知晓他们是同一个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将他们当做不同的两个人看待。

可现在,慕昭然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此刻更加深切地意识到,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好难受,好窒息。

又好舒服。

午后燥热的风从窗棂钻进来,拂动轻薄的纱幔,床榻上两道身影紧密地相拥而眠,有时断时续的喘丨息和泣音从那双结实的臂膀中传出。

慕昭然蜷缩在他怀里,脸颊通红,红唇微张,睫毛湿透,眼睛半睁着,瞳孔失焦,眼瞳在长睫下轻颤,已完全失了神。

等到她从对方那囚牢一样的心海里逃离出来时,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已经退去燥热,带上了夜色里的寒凉。

屋里没有点灯,光线晦暗,只隐约看得清人影。

握在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了,可慕昭然的手已经发麻,半晌恢复知觉,才感觉到有人在轻柔地按摩着她的手臂。

她浑浑噩噩地睁眼,对上了游辜雪低垂下来的眼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点幽光映照在他眼中,让那双眼眸在这晦暗之中,格外明亮。

像黑暗中吸引飞蛾的烛火。

慕昭然就是这一只可怜的被吸引的飞蛾,差点让他给焚化成灰,她心神疲累至极,只眨了下眼,便沉沉睡去。

游辜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沉睡的面容,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身体上的损伤已经痊愈,打神鞭留在元神上的伤,也浅了许多,游辜雪握了握拳,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昭昭,辛苦你了。”

夜色越来越浓,仅有的一点光线也全部被吞没进黑暗中。

游辜雪屈指点亮一簇烛火,帮她脱去钗环衣衫,安置妥当,随后翻身下榻,留下行天剑在屋内守着,结界笼罩寝殿,随手披上一件衣袍,踏入屏风之内。

一踏入屏风,他便察觉到了有不属于他的气息,转头望了一眼那座阁楼,唇角微勾,遗憾地想,原来她已来过这里,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他的藏品?很可惜,没有看到她那时候的表情。

游辜雪驻足片刻,转身踏入庭院中一间厅堂。

他抬手结印,并指划破虚空,抬脚踏入裂隙之中。

裂隙另一端连通的一间密室,这密室四面无窗,亦无门扉可通行,密室内原有的桌案和簟席都已被撤走,只剩下空荡的地面。

地面上一张血色的法阵行将成型。

游辜雪抬手,右手虎口处延伸出一道枝蔓一样的雷击伤痕,自己的本命剑所伤,就算在药石的作用下也难以消除,依然铭刻在他的皮肉内,他垂眸看了一眼,眉心微蹙。

随后撇开眼去,不再看它,并指凝出一道剑气,割开手心。

鲜血紧握的拳中被挤落入地上法阵,地上的血阵亮起红光,残缺的一部分被血色飞快填满,完成成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