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政府赛讯(2/2)
苏桂兰在旁边补绣,闻言抬头:“对!你再看顏色,咱们的草木染是三提三晒,近看能看见浅蓝里掺著点紫,仿品的顏色是死的,只有一种蓝,还泛白。”
可一到对著镜子练“技艺展示”的解说,林砚还是会慌。第一次练“苏绣与湘绣的区別”,刚开口就卡壳:“苏绣……苏绣的特点是……”他攥紧手里的金线,手心的汗把线浸得发潮,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发飘——系统提示在眼前跳著【苏绣:针法藏韵、染料自然、丝线本真】,可他不知道怎么转化成通俗的话。
“別慌,拿著实物说。”苏桂兰把绢布递给他,“你摸著手绢上的针脚,再对比湘绣的样品,慢慢说。”
林砚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住绢布上的金线——能感觉到虚针露出的半丝凸起,再摸湘绣的施针,针脚扎实却没这种灵动。他看著镜子,慢慢组织语言:“苏绣和湘绣的区別,主要在『韵』上。苏绣讲究『藏』,比如这绢布上的符,针脚藏在布底,只露一点金线,看著柔和;湘绣讲究『浓』,配色艷,针脚也粗,比如这朵牡丹,用了十几种红,看著热闹。还有染料,苏绣用草木染,有渐变,湘绣后来用化学染多,顏色没层次。”
这段话没提系统,全是靠手感和观察说的,却比之前流畅多了。夏晓雨举著手机录像,模擬电视台记者提问:“林老师,要是观眾问『怎么挑真的苏绣文创』,您怎么说?”
林砚拿起自己做的围巾和仿品对比,系统提示闪过【围巾:24支桑蚕丝(劈8股),古法草木染(蓼蓝+槐),手工绣符(针脚间距0.6mm)】,他转化成大白话:“大家买的时候可以记三个『一』:一摸,真的苏绣摸著有细微的凹凸感,是手工绣的痕跡;一看,顏色有没有渐变,真的草木染能看到好几种顏色混在一起;一闻,新的真苏绣能闻到淡淡的草香味,仿品只有化学味。”
周明也常来帮忙,带来了比赛场地的平面图:“『文创创新』环节可以带咱们的围巾和书籤,把银盒的故事讲进去——比如『这围巾的配色,是按光绪年银盒里的绢布调的』,观眾爱听有传承的故事,评委也喜欢。”
这天晚上,林砚对著镜子练到深夜。马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和银盒、绢布、绣绷的影子叠在一起。他手里捏著竹镊子,模擬比赛时修復残绣的动作,系统提示在眼前闪著【残绣: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破洞处为“套针”3层(淡粉+浅紫+白丝),需用20支桑蚕丝补绣】,但他只专注於手上的动作——怎么下针,怎么藏线,怎么让补痕和原绣融在一起。
“我能行。”他对著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比白天更稳。系统是他的秘密武器,但真正能贏的,还是手里的真手艺和心里的传承。他不能靠系统去说服別人,只能靠一针一线、一布一银,让所有人相信,苏氏苏绣的价值,从来不是靠嘴说的。
而此刻,泽家文创城的训练室里,“首席绣娘”正对著机器绣的围巾念稿子,律师助理在旁边整理偽造的“文物鑑定报告”:“比赛时就说这是民国苏氏绣品,林砚要是质疑,就说他没权威机构认证,是瞎猜的。”泽明远站在旁边,手里攥著银盒的照片——他不知道林砚有系统,但他知道银盒是关键,“比赛前想办法把银盒弄到手,就算弄不到,也要让林砚在台上出丑,说他的绣品是偷学泽家的!”
工作室的灯还亮著,林砚把比赛要带的银盒、绢布、文创样品一一放进锦盒。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质绣针——针尾的“苏”字在灯光下泛著暖光,系统提示还在眼前闪著【银盒:苏氏核心文物,可用於佐证传承脉络】。他知道,比赛那天会是一场硬仗,泽家会耍各种手段,但只要他守住秘密,靠实物说话,靠手艺证明,就一定能贏,让苏氏苏绣在湖州电视台的镜头前,真正被更多人看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