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姻大事（1/2）

夕阳把后山的影子拉得老长，张昊带著三个姑娘往村里走。春桃手里挎著的篮子装得满满当当，红的酸枣、紫的桑葚，还有几颗野山楂，压得篮子绳都陷进了她的胳膊肉里。夏荷手里攥著一束野菊，黄灿灿的，说要插在屋里的空瓶里。秋菊则小心翼翼地捧著几颗圆滚滚的野核桃，说是要给爷爷奶奶玩。

张昊手里拎著那只灰兔子，皮毛顺滑，沉甸甸的，足够晚上燉一锅鲜美的肉。

“昊哥，你看俺们摘了这么多！”夏荷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野果，脸上沾了点泥，却笑得比野菊还灿烂。

“够吃好几天了。”张昊笑著点头，“这野山楂泡水喝，酸甜解腻，回头让我娘给你们做。”

秋菊小声说：“谢谢昊哥带俺们来，比在路边逃荒好多了。”

一句话说得张昊心里发酸，他摸了摸她的头：“以后跟著昊哥，保证你们天天有饭吃，顿顿能吃饱。”

回到家时，娘正站在院门口张望，看见他们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这兔子抓的！晚上给你们燉了，加把蘑菇，鲜掉眉毛！”

“娘，让您受累了。”张昊把兔子递过去。

“累啥！高兴还来不及呢。”娘接过兔子，转身就往灶房走，“春桃你们先歇著，我这就拾掇，保准天黑就能吃上热乎的。”

张昊把野果倒进盆里，对三个姑娘说：“你们去洗洗手，我跟爹说点事。”

找到爹时，他正坐在门槛上编筐，手里的柳条在他掌心翻飞。张昊蹲在他旁边：“爹，明天我去镇上割点肉，买点菜，把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叫来，一起吃顿饭。我这好几年没回来，也该去看看他们。”

“应该的。”爹停下手里的活，“你外公前阵子还念叨你呢，说你在苏联是不是瘦了。正好让他们看看，咱儿子出息了，还带回来这么俊的姑娘。”

“爹您別乱说。”张昊笑著推了他一把，“就是路上碰见的妹妹，帮衬一把。”

“我懂，我懂。”爹挤了挤眼睛，笑得像个老狐狸，“先叫过来认认门，没错。”

张昊没再解释，转身去井边打水，帮著把野果洗乾净。秋菊也跟过来，拿著粗布巾帮忙擦桌子，两人时不时碰到手，秋菊就红著脸躲开，像只受惊的小鹿。

晚饭果然丰盛，一大锅兔肉燉蘑菇端上来，香气能飘出半条街。肉燉得酥烂，筷子一夹就脱骨，蘑菇吸饱了汤汁，鲜得人舌头都想吞下去。还有凉拌野菜和贴饼子，三个姑娘吃得鼻尖冒汗，碗里的米饭添了一碗又一碗。

饭吃到一半，奶奶突然放下筷子，看著张昊说：“昊儿，你也不小了，虚岁都二十一了，也毕业上班，该琢磨著成家了。”

张昊正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笑著说：“奶奶，我刚回来，事业还没站稳脚跟呢，不急。”

“啥不急？”奶奶瞪了他一眼，“村里跟你一般大的，娃都会打酱油了！你王婶前几天还跟我说，她娘家有个侄女，长得俊，手脚也勤快，要不抽空去相看相看？”

“奶奶，我.....”张昊正想拒绝，眼角的余光瞥见春桃姐妹仨，三个姑娘都低著头，耳朵尖却红得发亮。他心里没来由地一动，赶紧摆手，“我暂时不想找，再说吧。”

娘在一旁看得分明，心里偷偷乐，这小子，准是看上这三个姑娘了。她故意咳嗽一声，对奶奶说：“娘，孩子刚回来，婚事不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说著，她给春桃夹了块兔肉：“姑娘，別害羞，多吃点。我家昊儿就是嘴笨，其实心细著呢。”

春桃红著脸说了声“谢谢大娘”，头埋得更低了。

夏荷却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张昊一眼，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嚇得赶紧低下头，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