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灾年后第一次全院大会(1/2)

1963年的夏天,风里都带著股甜丝丝的味道。粮店门口的黑板上,用白粉笔写著最新的供应清单:白面每月三斤,大米两斤,玉米面管够,甚至连猪肉票都恢復了每月半斤的定量。消息传出来那天,整条胡同都透著股喜气,张昊下班回家时,看见好几个大妈拎著肉骨头往家走,脸上的笑褶子堆得像朵。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娘坐在院里的槐树下,一边择著刚从菜市场买的青菜,一边跟春桃念叨,“昨儿去粮店,我还看见了雪白的馒头,排队的人能从店门口排到胡同口,搁前两年,想都不敢想。”

春桃正给小宝餵米汤,闻言笑了笑:“可不是嘛,前阵子给孩子们做新衣裳,供销社的布架子都摆满了,布、蓝布、卡其布,隨便挑,不像以前,扯块补丁布都得托关係。”

院里的孩子们也跟著沾了光。二宝的兜里总揣著块水果,是张昊用工业券换的;丫丫有了个新布娃娃,是夏荷用攒的碎布头缝的;大宝最实在,每天放学回来,书包里都装著个白面馒头,那是张昊特意在厂里食堂给他留的。

张昊下班回家,刚推开跨院的门,就听见一阵欢笑声。二宝正举著个铁皮飞机,在院里跑来跑去,嘴里“呜呜”地模仿飞机引擎的声音;丫丫追在他后面,小辫子一甩一甩的,喊著“二哥,给我玩玩”;大宝则坐在门槛上,手里捧著本小人书,看得入神,嘴角还沾著点馒头渣。

“爹回来啦!”二宝眼尖,第一个看见张昊,举著铁皮飞机就冲了过来,“爹,你看,这是傻柱叔给我的,他说这是他托人从上海带回来的!”

张昊接过铁皮飞机,摸了摸上面的漆,笑著说:“是挺好看,跟你说,別总蹭傻柱的东西,回头爹给你买个更大的。”

“真的?”二宝眼睛一亮,抱著他的腿不放,“那我要带响的!”

“行,带响的。”张昊笑著揉了揉他的头,走进屋里。

夏荷正坐在炕边纳鞋底,见他进来,赶紧起身:“回来啦?饭快做好了,燜了点大米饭,还炒了个鸡蛋。”

“嗯,闻著就香。”张昊放下手里的包,凑过去看她纳的鞋底,“这针脚越来越匀了,比供销社卖的还好。”

夏荷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纳:“给爹做的,他说上次那双穿著舒服,我再给那双厚点的,冬天穿。”

张昊心里暖烘烘的。这几年,夏荷的性子开朗了不少,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怯生生的,跟春桃相处得像亲姐妹,家里的针线活几乎被她包了,孩子们的衣裳、鞋袜,干是乾乾净净、整整齐齐的。

晚饭桌上,气氛格外热闹。大米饭的清香混著炒鸡蛋的香味,勾得孩子们直咽口水。二宝捧著碗,扒拉著饭,嘴里还嘟囔著:“明天我要带鸡蛋去学校,让小石头看看,我娘炒的鸡蛋比他娘炒的香!”

“就你显摆。”春桃笑著拍了下他的头,“吃饭別说话,噎著。”

一家人说说笑笑,把碗里的饭吃得乾乾净净。张昊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里踏实得很。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手里有粮,兜里有钱,身边有亲人,这就是他这辈子最想求的安稳。

刚收拾完碗筷,就听见跨院的门被敲响了,伴隨著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张昊哥在家吗?”是刘光福的声音,带著点懒洋洋的调子。

张昊走过去开门,见刘光福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著个弹弓,吊儿郎当的样子。这几年刘光福没什么长进,还是老样子,不爱上班,总爱在街上晃悠,靠著他爹二大爷那点面子,在院里混日子。

“啥事?”张昊皱了皱眉,不太待见他。

“没啥大事,就是通知一声。”刘光福打了个哈欠,“一大爷说了,今晚饭后,全院到中院开大会,每家都得出人,谁也不许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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