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腊八近,粥香溢,邻里相赠暖寒冬(2/2)
晌午的太阳爬到了头顶,雪地上反射出晃眼的光。建业他们回来了,头上冒著汗,袄都敞开了。“王奶奶家的雪扫乾净了,”建业擦著汗,“水缸也挑满了,还帮她把柴火劈了些,够她烧几天的。”许朗补充道:“她家的烟囱有点堵,我给通开了,以后烧火就不呛了。”
傻柱手里捧著个布包,里面是王奶奶给的几块麦芽:“王奶奶非塞给我的,说谢谢我送的鸡笼。”他把递给念秋:“给你吃,甜得很。”念秋舔了舔块,眼睛笑成了月牙:“谢谢傻柱哥!”
午饭燉了野兔,放了些萝卜和土豆,肉香得能把人魂勾走。王奶奶被留著吃饭,晓梅给她盛了碗肉最多的,又挑了块最嫩的兔腿给她:“您多吃点,补补身子。”王奶奶吃得很慢,边吃边说:“我那口子在世时,最爱冬天燉野兔,说吃了暖和。”说著眼圈就红了,张奶奶赶紧岔开话题:“明儿的腊八粥,您一定得来尝尝。”
下午,天又阴了下来,风颳得院墙外的树枝“呜呜”响。苏晚把晒好的腊肉取下来一块,切成薄片,准备炒酸菜。腊肉已经晾得半干,切的时候“咚咚”响,油汁顺著刀刃往下滴,落在案板上凝成小珠。“这肉真香,”她把肉片放进锅里,油“滋滋”冒出来,混著酸菜的酸香,“晚上就吃这个,配著窝头吃,香得很。”
晓梅在蒸馒头,面发得正好,暄软得像。她在馒头顶上点了红点,是用红曲米泡的水,点上去鲜亮得很。“这是特意留著的面肥发的,”她把馒头摆进蒸笼,“比用酵母粉发的香,还带著点甜丝丝的味。”念秋踮著脚够蒸笼,被晓梅一把拉住:“刚蒸好的,烫!等凉了给你掰个尖角。”
傻柱把编好的竹篮收拾起来,一共编了五个,个个结实好看。“明儿赶集,我拿去卖,”他把竹篮摞在一起,“换点钱,给念秋买串葫芦,再给王奶奶买包红。”张奶奶笑著说:“傻柱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傻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傍晚时,飘起了细雪,像撒了把碎盐,落在地上就化了。许朗在院里劈柴,斧头落下,柴火“咔嚓”断开,溅起的雪沫子落在他的鞋上。“这柴得劈多点,”他擦了把汗,“明儿煮腊八粥要用大柴灶,得烧一整天呢。”建业把劈好的柴码成垛,码得整整齐齐的:“够烧三天的了,明儿只管放心煮。”
晚饭吃的是腊肉炒酸菜配窝头,王奶奶没走,说要在这儿守岁似的,等著明天喝第一碗腊八粥。“我好多年没喝过像样的腊八粥了,”她坐在灶前烤火,“去年就煮了点白粥,放了把红豆,寡淡得很。”张奶奶往灶里添了把松枝:“今儿让您尝尝咱的手艺,保证您喝了还想喝。”
夜里,雪下大了,“簌簌”地落著,像在给大地盖被子。屋里的油灯亮堂堂的,张奶奶和苏晚在剥栗子,晓梅在纳鞋底,王奶奶给念秋讲故事,讲“年”的传说,说年是只怪兽,最怕红顏色和鞭炮声。“所以过年要贴红春联,放鞭炮,”王奶奶捏著念秋的小脸蛋,“还要穿新衣裳,图个吉利。”
建业和许朗坐在炕头,算著过年的开销。“得买两掛鞭炮,三十晚上放,”建业扒拉著手指头,“再买几斤果,招待串门的孩子。给王奶奶扯块布,做件新袄,她那件太旧了。”许朗点头:“我去供销社问问,有没有新到的毛线,给念秋织顶帽子,再给王奶奶织副手套。”
傻柱躺在炕上,手里攥著编了一半的竹篮,很快就睡著了,嘴角还带著笑,许是梦见了卖竹篮赚了大钱,给大家都买了新衣裳。念秋也趴在王奶奶怀里睡著了,手里还攥著半块麦芽,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苏晚往灶里添了最后一把柴,火光映著满桌的食材和针线,映著王奶奶和念秋的睡顏,心里暖融融的。窗外的雪还在下,可这屋里的烟火气,却把寒气挡在了门外。离过年还有十七天,离腊八只有一夜了,锅里的水已经备好,食材也已就绪,就等著天一亮,煮出一锅稠稠的、甜甜的腊八粥,给这寒冬添点暖,给这日子加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