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祭灶神,守岁末,灯火照亮团圆路(1/2)

第205章 祭灶神,守岁末,灯火照亮团圆路

腊月初廿三的清晨,天还没亮透,灶房里就飘起了甜香。念秋揉著眼睛推开门,正看见晓梅蹲在灶台前,往个白瓷盘里摆瓜。瓜金黄金黄的,像串小元宝,黏在盘子里能拉出细细的丝。“这是给灶王爷准备的,”晓梅回头笑,“今儿祭灶,得让他老人家甜甜嘴,上天言好事。”

灶台上摆著香炉和烛台,张奶奶正往香炉里插香。“灶王爷管著咱一家的吃食,可得敬著,”她点著三炷香,双手捧著举过头顶,“求他老人家多保佑,来年锅里总有米,灶里总有柴,孩子们不饿肚子。”香灰落在灶台上,像撒了层细雪。

傻柱从院里抱来捆松枝,放在灶门口。“烧点松枝,烟香,灶王爷喜欢,”他用火柴点燃松枝,青烟裊裊地往上飘,带著股清冽的松香,“咱这灶王爷,脾气好,你敬他一分,他护咱十分。”

念秋和月娥各拿了块小瓜,含在嘴里。瓜黏黏的,甜得能把舌头粘住,两人含著瓜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像嘴里含著颗小石子。“慢点吃,”苏晚笑著擦去她们嘴角的渍,“別粘住牙,等会儿还得给灶王爷磕头呢。”

祭灶的仪式简单却郑重。张奶奶领著大家对著灶台鞠躬,三个鞠躬弯得深深的,腰弯到几乎贴住膝盖。“灶王爷,您上天多说好话,”张奶奶念叨著,“咱家人都实诚,没做过亏心事,求您保咱平安顺遂,岁岁安康。”念秋跟著念叨,声音奶声奶气的,把“安康”说成了“安”,惹得大家都笑了。

仪式结束后,晓梅把剩下的瓜切成小块,装在个红布包里。“这瓜得留几块,”她说著往孩子们手里塞,“三十晚上守岁时吃,黏住福气,跑不了。”

上午,村里的孩子们结著伴来送祝福。他们穿著新做的袄,脸蛋冻得通红,手里举著用红纸糊的小旗子,进门就喊:“祭灶节,吃瓜,灶王爷,把福撒!”张奶奶笑眯眯地往他们兜里塞,有水果,有酥,还有刚切好的瓜。孩子们的兜里很快就鼓鼓囊囊的,跑出门时,兜里的纸“哗啦哗啦”响,像串小铃鐺。

傻柱和许朗在院里搭祭台,要祭祖。祭台用两张八仙桌拼起来,铺著块红布,红布上绣著缠枝莲,是苏晚的陪嫁。“得摆得稳当,”许朗用抹布擦著桌面,“祖宗看著才舒心。”傻柱往桌上摆祭品,一碗蒸好的年糕,一盘炸好的饊子,还有碟刚炒的生,“都是咱亲手做的,祖宗吃著也踏实。”

苏晚在剪纸钱,黄纸在她手里转著圈,剪刀“咔嚓”几下,就剪出串纸钱,方方正正的,像朵连在一起的。“这纸钱得剪得匀,”她把剪好的纸钱码整齐,“不然祖宗收著不方便。”月娥学著剪,剪出来的纸钱歪歪扭扭的,像只只小蝴蝶,苏晚笑著说:“这样也好,祖宗见了,知道是孩子的心意。”

晓梅在蒸供品,白面馒头捏成了元宝的样子,上面点著红点,像撒了颗颗红豆。“这元宝馒头得蒸得发起来,”她掀开笼屉看,“发得越大,来年財运越旺。”旁边还蒸了些小面人,有男有女,穿著衣裳,是给祖宗“送”去的侍从,“让祖宗在那边也有人伺候。”

晌午的时候,祭台搭好了。红布在阳光下泛著光,祭品摆得整整齐齐,香炉里插著三炷香,青烟笔直地往上飘。许朗恭恭敬敬地把祖宗牌位请出来,牌位是黑檀木的,上面刻著先人的名字,字已经被香火熏得有些发黑。“祖宗们,回家过年了,”他对著牌位作揖,“尝尝咱今年的新吃食,看看咱院的新气象。”

张奶奶端来杯米酒,洒在祭台前的地上,“给祖宗们暖暖身子,”她的声音轻轻的,“今年家里添了些新物件,灯笼扎得亮,果备得多,孩子们也长个儿了,您都看看,都好著呢。”

念秋和月娥捧著自己画的灯笼,放在祭台旁边。“祖宗,这是我们画的灯笼,”念秋仰著脸说,“晚上点亮了,可好看了,您要是怕黑,就提著灯笼走。”月娥也跟著说:“我还给您留了块瓜,可甜了。”

下午,村里开始有人家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从村东传到村西,像在给年敲著鼓点。傻柱把买的小鞭炮拿出来,分给念秋和月娥,“离远点放,”他给孩子们做示范,用香点燃引线,“嘶”的一声,引线燃尽,“啪”地炸开,嚇了月娥一跳,却又忍不住笑,手心里攥出了汗。

建业在修灯笼,有个小灯笼的竹架鬆了,他用细麻绳重新捆好,“得修结实了,”他边捆边说,“三十晚上要点一整夜,可不能掉链子。”修完灯笼,他又去检查掛灯笼的竹竿,往土里再埋深些,“风再大也刮不倒。”

苏晚在缝荷包,用的是剩下的布,里面装著些香料,是傻柱从镇上买的。“这荷包戴在身上,香得很,”她把荷包递给念秋,“给你掛在新罩衣上,又好看又辟邪。”荷包上绣著朵小莲,针脚密密的,像真的一样。

晓梅在做年夜饭的准备,把要燉的肉切成块,用冷水泡著去血水;把要做丸子的肉馅调好,放在盆里醃著;还把白菜、萝卜切成丝,装在篮子里。“年夜饭的菜得多做几样,”她数著菜名,“红烧肉、炸丸子、燉排骨、素三鲜,得有荤有素,有凉有热。”

傍晚时,天阴了下来,飘起了小雪,像撒盐似的,落在灯笼上,瞬间就化了,在红纸上留下个小小的水痕。傻柱赶紧把院里的年货往屋里搬,“別让雪打湿了,”他抱著装果的罐子,“这果潮了就不脆了。”许朗则在给祭台搭棚子,用塑料布盖著,“別让雪淋著祖宗牌位。”

灶房里,苏晚在炒祭灶剩下的瓜碎,和著芝麻一起炒,“这叫芝麻瓜,”她用铲子翻著,“又香又甜,比单纯的瓜更有嚼头。”晓梅在煮饺子,是素馅的,“祭灶得吃素饺子,”她捞起饺子,“清清白白,灶王爷才喜欢。”

夜里,雪下大了,院里的灯笼在雪光里泛著红,像朵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大家围在炕上吃饺子,窗外的雪“簌簌”地落,屋里的灯暖融融的。“明儿就是年三十了,”张奶奶喝了口米酒,“过了三十,就是新的一年了。”

傻柱给大家分芝麻瓜,每人手里捏一块,嚼起来“咯吱咯吱”响,芝麻的香混著的甜,在嘴里漫开来。“今年的瓜比往年甜,”许朗笑著说,“看来灶王爷真把好话带到天上去了。”

念秋和月娥趴在窗边看雪,雪落在窗台上,很快堆起薄薄一层。“雪下得越大,明年收成越好,”月娥说,这是她娘教她的。念秋点点头,伸手去接窗缝里飘进来的雪,雪落在手心里,凉凉的,很快就化了,像颗小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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