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炼钢狂潮,煤球风波(1/2)
刘翠那惊天动地的一摔,效果拔群。张家老两口如同被撵出窝的鵪鶉,灰溜溜地滚回了乡下,短时间內再没敢上门。李家小院恢復了表面的寧静,但张桂芬眉宇间总笼著一层挥之不去的愁绪和愧疚。王秀兰则对怀里的孙子更多了几分探究和难以言喻的敬畏,那包藏在米缸深处的精米,她用得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坚定了某种模糊的猜测。
时间不紧不慢地滑入深秋,1958年的氛围却像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骤然变得狂热起来。“超英赶美”、“大炼钢铁”的口號如同野火燎原,烧遍了城市乡村的每一个角落。红星四合院这个小小的社会单元,自然也无法置身事外。
街道办和厂里派来的工作组进驻了院子,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用砖头和黄泥垒起了一座座形態各异、冒著滚滚黑烟的小高炉。空气中整天瀰漫著刺鼻的煤烟、焦糊味和金属熔炼的怪味。院墙根、犄角旮旯堆满了各家各户“贡献”出来的废铜烂铁——破脸盆、锈锄头、坏门锁、甚至还有几口漏了底的铁锅。孩子们被组织起来,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小蚂蚁,四处搜寻著可能含铁的“矿石”——碎砖头、鹅卵石,甚至路边的破瓦片都成了宝贝。
“快!二狗子!把那堆锈钉子抱过来!炼钢要紧!” 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嗓门成了院子里的主旋律,他胳膊上戴著个红袖箍,上面印著“炼钢突击队”几个歪歪扭扭的白字,指挥若定,仿佛在指挥一场决定国运的战役。他挺著微凸的肚子,背著手在几座小土炉间巡视,对任何“消极怠工”的行为都报以严厉的呵斥。
“三大爷!您这炉子火候不行啊!烟太大!加煤!使劲加煤!” 刘海中指著阎埠贵负责的那座炉子,唾沫星子横飞。
阎埠贵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满脸煤灰,心疼得直抽抽:“加…加!这就加!” 他哆哆嗦嗦地从自家带来的小煤筐里,又捏出几块黑乎乎的小煤球,小心翼翼地塞进炉口。那表情,不像是加煤,倒像是往自己心口剜肉。他家的煤,那可都是精打细算、抠抠搜搜攒下来的,每一块都带著他算计的体温!
李玄被奶奶裹得像个球,只露出小半张脸,放在离“炼钢现场”稍远的屋门口晒太阳。他眯著眼睛,看著这荒诞又热火朝天的景象。修仙界也有炼器,但那是以天地为炉,引地火天雷,淬链天材地宝。眼前这…用破砖烂瓦搭炉子,烧著劣质煤球,熔炼些废铜烂铁,指望能炼出“赶英超美”的钢铁?在李玄这位曾经的炼器大宗师看来,简直如同儿戏,甚至带著一丝黑色幽默的悲凉。
他更关注的是自家的情况。爷爷李老实和父亲李建国作为工人阶级,自然责无旁贷地投入了这场“战斗”。李建国每天下班回来,累得像散了架,还要被刘海中抓去“义务劳动”看炉火、搬废铁。家里的气氛也因为这全民炼钢而更加紧张。煤,成了紧俏物资中的紧俏物资。街道按户限量供应,李家分到的那点煤球,既要保证做饭烧炕,还要“支援”炼钢小高炉,简直是杯水车薪。
王秀兰的精打细算发挥到了极致。做饭时,灶膛里的火恨不得只留一丝火星,烧炕更是能省则省。饶是如此,家里的煤筐还是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奶奶看著煤筐,眉头锁得一天比一天紧。
这天傍晚,夕阳给喧囂了一天的院子镀上一层疲惫的金红色。小高炉的火暂时熄了,炼钢“战士们”也各自回家休息。王秀兰正在厨房里就著最后一点天光熬棒子麵糊糊,李建国累得在炕上倒头就睡,张桂芬在里屋哄著有点闹觉的李玄。
王秀兰习惯性地想去墙角查看一下煤筐的存量,心里盘算著还能撑几天。当她走到墙角时,动作猛地顿住了。她揉了揉眼睛,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那个用柳条编的煤筐。
不对劲!煤筐里煤球的摆放,和她早上整理时不一样了!上面一层明显稀鬆了不少,早上她明明记得把大块的压在上面,现在露出来的却多是些细碎的小煤块。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手在煤筐里扒拉了几下。
果然!少了!至少少了七八块品相最好的大煤球!
“谁干的?!” 王秀兰的心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这年头,偷煤跟偷粮食一样,是断人生计的缺德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院里那几个手脚不乾净、爱占小便宜的。目光在院子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西厢房门口。
三大爷阎埠贵正端著一个搪瓷盆出来倒水,脸上还带著点炉灰,眼镜片上蒙著一层雾气。他倒完水,似乎无意间朝李家这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王秀兰审视的目光。阎埠贵眼神闪烁了一下,飞快地低下头,推了推眼镜,脚步略显匆忙地回了屋,还“咔噠”一声关上了门。
王秀兰心里跟明镜似的了!阎老西!准是他!这院里就数他算计得最精,也最会干这种顺手牵羊、神不知鬼不觉的事!以前偷个葱蒜,占点水费便宜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偷到煤球头上了!这简直是要人命!
她气得胸口起伏,想立刻衝过去拍门质问。但看看屋里累瘫的儿子,想想刚睡著的孙子,还有这年头“邻里和睦”的大帽子,又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直接闹开,没抓现行,阎埠贵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倒打一耙都有可能。而且现在正“大炼钢铁”,闹矛盾容易被扣上“破坏生產积极性”的帽子。
王秀兰憋著一肚子气,脸色铁青地回到厨房,锅铲在锅里搅得邦邦响,仿佛在敲阎埠贵的脑壳。
屋里的李玄,其实一直没睡踏实。奶奶在墙角压抑的怒气和低低的咒骂,他听得一清二楚。偷煤?还是阎埠贵那个抠门精?李玄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老东西,真是贼心不死!上次满月宴就想占便宜,这次居然偷到保命的东西上了!看来上次摔他老婆的警告还不够深刻。
一股小火苗也在李玄心里窜起。他现在的实力比满月时强了不少,精神力更凝练,气感也敏锐了。虽然引动外界灵气依旧费劲,但操控一下体內那丝运转得越发顺畅的先天之气,搞点小动作,问题不大。阎埠贵不是最怕老鼠吗?院里谁不知道这位三大爷,见了老鼠能嚇得窜上房梁?
一个带著点促狭和报復意味的计划,在李玄的小脑袋瓜里迅速成型。
夜深人静,四合院陷入沉睡。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和风声。阎埠贵躺在自家炕上,鼾声如雷,嘴角还带著一丝满足的笑意——白天“顺”来的几块好煤球,够他省著用好几天了,美滋滋。
李家西屋炕上,李玄缓缓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瞳仁在黑暗中异常明亮。他轻轻翻了个身,面朝著墙壁,確保不会惊动旁边熟睡的父母。意念沉静如水,缓缓调动起丹田內那缕温润的先天之气。
目標:阎埠贵家门外,那个装著今天“战利品”的柳条小煤筐!(白天李玄就通过气感“扫描”锁定过)
意念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延伸出窗外,穿过寂静的院落,精准地缠绕上阎埠贵煤筐里一只正在啃煤屑的、货真价实的灰老鼠。这只老鼠被李玄的意念包裹,没有惊恐逃窜,反而像被施了定身法,又像是被某种更高级的存在“徵召”了。
接下来,李玄在储物空间里一阵翻找——上次新手任务还奖励过一些零碎玩意儿。很快,他锁定了一个小东西:一个用草茎编的、惟妙惟肖的小老鼠玩具(系统標註:某位炼器学徒的练手废品,毫无灵力,但造型逼真)。
就是它了!
意念操控:取出!位置——阎埠贵煤筐底部,被偷来的煤球压著!
刷!微不可查的空间波动。那只草编老鼠瞬间出现在阎埠贵的煤筐最底下。
然后,李玄操控著那股缠绕在真老鼠身上的意念,轻轻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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