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二代的四合院躺贏系统(1/2)

我穿越成顶级二代,却在战场上重伤退伍。

回到四合院的第一天,就看见秦淮茹哭哭啼啼来要肉。

“卫国同志,孩子们饿得直哭……”

警卫员怒斥她没眼色,我脑中却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道德绑架,触发躺贏系统!”

“选项一:拒绝,奖励全院仇视。”

“选项二:给肉,奖励秦淮茹好感度+10。”

“选项三:提出条件……”

我放下搪瓷缸,看著秦淮茹错愕的脸。

“肉可以给,但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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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入四合院

暮色四合,像一块吸饱了脏水的旧抹布,沉沉地压了下来。秋风卷著枯黄的落叶,在狭窄的院墙间打著旋儿,发出乾涩的呜咽。南锣鼓巷深处,这座拥挤的四合院,仿佛被时光遗忘的角落,瀰漫著一股陈旧的、混合著煤烟、隔夜饭菜和阴湿墙角的气息。

“嘎吱——”

一声刺耳的剎车声,像钝刀子划破了这沉闷的粘稠空气。院门口,一辆崭新的军绿色吉普车稳稳停住,车身上“八一”的红星在昏黄的路灯下,折射出不容置疑的冷硬光泽。这铁傢伙与周遭斑驳脱落的墙皮、糊著旧报纸的窗户格格不入,瞬间成了整个灰扑扑背景里唯一扎眼的存在。

车门打开,一个身板笔挺、穿著洗得发白军装的年轻战士敏捷地跳下,动作乾净利落,眼神警惕地扫过整个前院。他迅速拉开后车门,一只穿著黑色鋥亮皮鞋的脚先探了出来,踩在坑洼的泥地上,接著,一个高大却微显佝僂的身影,在战士小心的搀扶下,缓缓钻出车门。

正是李卫国。

他穿著笔挺的深蓝色呢料中山装,外面罩著一件同样质地的军大衣,领口紧扣,一丝不苟。这身行头在满是补丁和褪色工装的院子里,简直像另一个世界的光鲜。然而,这份光鲜却被一种挥之不去的虚弱感冲淡了。他的脸色在院门口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像是蒙著一层薄薄的蜡纸。眉心习惯性地蹙著,仿佛在忍耐著某种持续不断的钝痛,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被大衣袖子遮挡了大半的左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即使隔著布料,也能隱约看出手腕处不自然的肿胀轮廓。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会牵动他眉宇间那丝极力压抑的痛楚。

“小张,东西拿好。”李卫国的声音不高,带著重伤初愈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沉凝。他的目光投向四合院深处,那个分配给他的、位於中院西厢的两间小屋,眼神复杂难明。

警卫员小张立刻应声,动作麻利地从后备箱拎出两个沉重的帆布提包和一个綑扎整齐的铺盖卷。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潭,瞬间打破了四合院傍晚的平静。

前院,正屋门口,三大爷阎埠贵正就著最后的天光,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那副標誌性的、镜腿缠著胶布的旧眼镜。吉普车的剎车声让他浑身一激灵,眼镜差点脱手。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死死盯著那辆军车和车上下来的人。他下意识地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仿佛要確认自己没看眼。这阵仗……乖乖,不是说李家小子在部队当兵吗?这回来架势也忒大了点吧?阎埠贵心里飞快地盘算著,这李家小子什么来头?

东屋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许大茂那张带著几分油滑的脸探了出来,眼神里混杂著惊疑和一种本能的忌惮。他看著那辆吉普车,又看看李卫国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呢子大衣,心里咯噔一下,酸溜溜地想:妈的,这小子命真硬,前线都没打死?这排场……怕不是回来当官的吧?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悄悄把窗户又合拢了些。

中院贾家的门帘更是被“哗啦”一下掀开,贾张氏那张刻薄寡恩的脸探了出来。她三角眼一扫,先是看到了那辆气派的吉普车,浑浊的老眼瞬间亮了一下,贪婪一闪而过。可当目光落到被搀扶著的李卫国那苍白的脸色和僵硬的左手上时,那点贪婪立刻被浓重的失望和不屑取代了。她撇了撇嘴,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嘁!还以为多大能耐呢,原来是个废人打道回府了!白瞎了这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家听见。说完,她嫌弃地甩下门帘,发出“啪”的一声响。

这些目光,或好奇,或算计,或鄙夷,或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无声无息地扎过来。李卫国恍若未觉,他只是在小张的搀扶下,一步步踏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脚下的青砖凹凸不平,每一步都牵动著左臂的旧伤,带来一阵阵细密的、深入骨髓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这院子里特有的、陈腐而压抑的气息。

小张手脚麻利,很快將李卫国那个不大的屋子收拾出了点样子。简单的行军床支好了,铺上了部队里带来的厚实被褥。一个掉了点搪瓷、印著“为人民服务”红字的旧茶缸摆在唯一的小桌上,里面是刚泡的浓茶,冒著热腾腾的白气。李卫国靠坐在床边唯一那把还算结实的木椅子上,闭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屋里瀰漫著新点燃的煤球炉子特有的烟味,还有新木头、新被褥散发的乾净气息,暂时压住了原本的霉味。

然而,这份刚刚拾掇出来的、脆弱的安寧,很快就被打破了。

门帘被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一个身影带著一股寒气闪了进来。

“卫国兄弟?真是你回来了?”声音柔柔的,带著几分刻意压低的惊喜,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怯意。

李卫国睁开眼。门口站著的,是秦淮茹。她穿著洗得发白的旧袄,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双手侷促地绞在身前。脸上刻意堆著笑容,但那笑容浮在面上,显得有些僵硬勉强。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內,目光在桌上那个明显是部队带回来的崭新铝製饭盒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地移开,落到李卫国脸上。

“秦姐。”李卫国微微頷首,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他端起搪瓷缸,吹了吹浮沫,慢慢呷了一口热茶。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也压下了心头翻涌起的复杂情绪。秦淮茹,四合院剧情的中心人物之一,此刻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秦淮茹往前挪了两小步,笑容更努力地绽开,却显得愈发不自然:“哎哟,可算是回来了!听说你在前线……受了伤?现在好点没?”她一边说,一边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个铝饭盒,喉咙似乎滚动了一下。

“嗯,好多了。”李卫国放下茶缸,简短地回答,目光平静地看著她。那目光似乎带著一种穿透力,让秦淮茹脸上的笑容更加掛不住。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的笑容倏地敛去,换上了一副愁苦淒婉的神情。她往前又凑近一步,眼圈说红就红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浓重的哭腔,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卫国兄弟……姐……姐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找你开这个口啊!”她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並不存在的泪,“你是不知道,家里三个小的,棒梗、小当、槐……这都多久没沾过荤腥了!饿得夜里直哭,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滚儿……哭得我这当妈的,心都要碎了……”她抽噎著,声音断断续续,带著绝望般的无助,“棒梗那孩子,今天放学回来,饿得小脸煞白,走路都打晃,眼巴巴看著別人家……別人家灶上飘肉香……他……他就问我,『妈,咱家啥时候也能吃上一口肉啊?』 我……我这心里跟刀绞似的……”

她抬起泪眼朦朧的脸,用一种混杂著卑微、祈求和无助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李卫国,仿佛他是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救命稻草:“卫国兄弟,你是部队里回来的英雄,见过大世面,心肠好……姐求你了!就……就匀给姐一小块肉吧!让娃们解解馋,別……別真饿坏了身子骨啊……姐给你磕头了都行!”说著,作势就要往下跪。

这声泪俱下的控诉,这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態,像一把精心打磨过的软刀子,无声无息地递了过来。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剩下秦淮茹压抑的抽泣声和煤炉里偶尔爆出的火星噼啪声。

一直像影子般守在李卫国侧后方的小张,脸色瞬间铁青。他一个箭步上前,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李卫国和秦淮茹之间,年轻的脸庞因为愤怒而绷紧,眼神锐利如刀锋,毫不客气地刺向秦淮茹:“你这同志怎么回事?!没看到首长刚回来,身体还没好吗?!首长需要休息!有困难找街道办,找厂里工会去!首长负伤回来养病,不是给你们开救济粮的!”

小张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股战场上下来的铁血煞气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道无形的墙,瞬间將秦淮茹那悽苦哀婉的气场撞得粉碎。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嚇得浑身一哆嗦,脸上那悽苦的表情都僵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唇哆嗦著,想说什么,却又在小张那冰冷的目光逼视下咽了回去,只剩下眼泪更加汹涌地往下淌,显得更加可怜无助。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极点的瞬间——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机械音,突兀地在李卫国的脑海最深处响起,清晰得如同直接在耳骨上敲击:

【叮!检测到高浓度道德绑架行为!宿主符合激活条件……】

【“躺贏人生”系统绑定成功!】

李卫国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瞼低垂,遮住了瞳孔深处骤然掠过的精芒。来了!

【新手引导任务触发:破局!】

【任务描述:面对秦淮茹的眼泪攻势与道德绑架,请宿主做出选择。】

【选项一:严词拒绝,呵斥其离开。奖励:四合院全体住户的深度仇视(註:您的身份將暂时保护您,但未来的麻烦无穷无尽)。】

【选项二:心软妥协,给予部分食物。奖励:秦淮茹个人好感度+10(註:此举將极大提升其后续索取频率与强度)。】

【选项三:接受道德绑架,但提出你的条件。要求:条件需足够“躺贏”,能有效震慑对方並建立规则。奖励:根据所提条件难度及后续效果,隨机发放新手大礼包(品质:优)!】

冰冷的蓝色光幕在李卫国的意识中展开,三个选项清晰地陈列其上。字体是冰冷的宋体,没有一丝多余的纹。

小张的呵斥还在耳边,秦淮茹压抑的抽泣声如同背景噪音。李卫国的心跳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左臂伤处一阵熟悉的钝痛,但这痛楚此刻却奇异地让他的思维更加清晰锐利。拒绝?成为全院公敌,在这讲究人言可畏的四合院,无异於自找麻烦。妥协?那只会让秦淮茹,以及她背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吸血鬼”们,食髓知味,把自己当成无限量供应的肥肉。

他的目光落在选项三上。“提出你的条件……足够『躺贏』……建立规则……” 几个关键词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圈涟漪。规则……是的,这个混乱的、贪婪的、只讲人情不讲道理的四合院,最缺的就是规则。

一个念头,带著冰冷的锋芒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瞬间成型。

李卫国缓缓放下了手中那只印著“为人民服务”红字的搪瓷缸。杯底与桌面轻轻相碰,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里,却显得异常清晰,瞬间压过了秦淮茹的啜泣和小张因愤怒而略显粗重的呼吸。

他抬起眼,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淡无波,而是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平静地、稳稳地落在秦淮茹那张梨带雨、写满悽苦无助的脸上。那目光並不凶狠,却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能轻易撕开那层精心编织的悲情面纱。

秦淮茹被他看得心头莫名一慌,眼泪都忘了流,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脊背。

李卫国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比刚才还要平静几分,吐字清晰,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砸在凝固的空气里:

“秦姐。”

“肉,”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桌上那个崭新的铝饭盒,“可以给。”

秦淮茹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成了!她就知道!这招管用!这李卫国看著冷硬,心肠终究还是软的!她几乎要脱口而出感激涕零的话。

然而,李卫国接下来的话,像一盆掺著冰碴子的冷水,兜头浇下,將她刚刚燃起的希望火焰瞬间冻结:

“但是,”李卫国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丝毫波澜,“有个条件。”

秦淮茹脸上的狂喜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条件?什么条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看著李卫国。

李卫国身体微微前倾,靠向椅背,受伤的左手手指无意识地在小桌边缘轻轻叩击了一下,发出沉闷的轻响。他凝视著秦淮茹,眼神深不见底,那里面不再是同情或无奈,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与掌控。

“你得答应我,”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著不容置疑的重量,“从今往后,在这个院子里——”

“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谁家有什么困难,无论他们跟你说什么、求你什么……”

李卫国的声音不高,却像带著某种奇特的魔力,让整个狭小空间里的空气都为之凝滯。秦淮茹脸上的泪痕还未乾透,那点刚刚升起的、因李卫国说“可以给肉”而燃起的微弱希望,此刻被冻结在错愕之中。她看著李卫国,看著他苍白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听著他平静吐出的话语,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著茫然和隱隱恐惧的感觉攫住了她。

“……你,秦淮茹,”李卫国的手指在小桌边缘那一下叩击的余音似乎还在迴荡,他的声音平稳地继续,“都得给我记住一点。”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在秦淮茹瞬间失血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下:

“別来烦我。”

“別来烦我”四个字,像四颗冰冷的铁钉,狠狠地楔入秦淮茹的耳膜。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嘴唇哆嗦著,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微弱气音。那双惯会流泪、惯会表达悽苦无助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瞳孔深处清晰地映著李卫国那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庞,只剩下全然的惊骇和茫然。

不是要钱?不是要票?也不是要她做什么为难的事?

就……就这么简单?又……这么的不可能?!

小张也愣住了。他原本紧绷著身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准备隨时將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请”出去。可首长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却比他任何呵斥都更具威力。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看向李卫国的眼神里,除了惯有的忠诚,更多了一份深沉的敬畏。首长就是首长,这手腕……四两拨千斤!

【叮!条件已提出!判定中……】

【条件:杜绝秦淮茹及其关联者未来对宿主的直接骚扰(核心诉求:清净躺贏)。】

【条件难度:中等(需彻底扭转目標固有行为模式)。】

【震慑效果:极强(目標出现显著惊骇反应)。】

【规则建立潜力:高(以最小代价划定清晰边界)。】

【判定通过!新手大礼包(优)发放中……】

冰冷的机械音在李卫国意识深处流淌,带著一种高效而漠然的韵律。李卫国的心湖却如同投入巨石的深潭,表面波澜不惊,內里暗流汹涌。成了!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优)!包含:】

【1. 初级体魄强化药剂(唯一):微弱修復深层损伤,显著缓解当前伤痛,小幅度提升身体基础素质(力量、耐力、反应速度)。註:可极大改善宿主当前虚弱状態。】

【2. 技能点 x1:可用於点亮或提升一项基础生活或职业技能(厨艺、修理、驾驶、格斗基础等)。】

【3. 特殊道具:『閒人退散』气场(被动,微弱):宿主情绪平静时,对心怀恶意或企图进行道德绑架者產生微弱的精神震慑,使其下意识迴避或减少纠缠频率。註:效果隨宿主意志强度波动。】

蓝色的光幕在意识中无声展开,简洁地罗列著奖励条目。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毫无徵兆地自李卫国的四肢百骸深处悄然涌出,瞬间浸润了每一个乾涸疲惫的细胞。那日夜折磨著他的、深入骨髓的伤痛,尤其是左臂那火烧火燎般的钝痛,如同被投入冰块的沸水,虽未完全消失,但那股灼人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痛楚感,却实实在在地被抚平、压了下去!

李卫国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指尖传来的力量感比之前清晰了不止一筹。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那种沉甸甸的、仿佛隨时会窒息的虚弱感,第一次出现了鬆动。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悄然唤醒,一种久违的、属於健康躯体的轻盈和掌控感,正缓慢而坚定地重新回归。

他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胸腔扩张的幅度似乎都比之前大了些许,那股縈绕不散的、带著铁锈味的滯涩感也减轻了许多。世界在他感官中似乎变得更加清晰——炉火燃烧的噼啪声,窗外风吹枯叶的沙沙声,甚至秦淮茹那压抑不住的、因极度震惊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都变得异常分明。

小张敏锐地察觉到了首长身上那极其细微的变化。虽然李卫国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但那双深邃眼眸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光芒,整个人的坐姿虽然依旧带著伤病的痕跡,却仿佛卸下了一副无形的重担,显露出一种更加內敛沉凝的气度。小张心中凛然,站姿更加挺拔。

李卫国的目光重新落回秦淮茹脸上,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四个字只是问她吃了没。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桌上那个崭新的铝製饭盒。

“里面是食堂打的回锅肉,没动过。”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拿去。”

秦淮茹猛地一颤,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她看看李卫国,又看看那个在煤油灯下泛著冷光的饭盒,眼神剧烈地挣扎著。那里面是肉!是能让孩子们欢呼雀跃、能暂时填饱他们轆轆飢肠的油水!巨大的诱惑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头髮颤。可是……“別来烦我”……这四个字又像冰冷的枷锁,沉甸甸地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卫国……兄……弟……”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乾涩嘶哑,带著哭腔后的颤抖,“我……”

“拿著。”李卫国打断了她,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带著一种终结话题的绝对力量,“记住我的话就行。”

秦淮茹浑身又是一震。她死死地咬著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对食物的极度渴望压倒了心头翻涌的惊惧和屈辱。她几乎是踉蹌著扑到桌前,一把抓起那个沉甸甸、带著食物余温的饭盒,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抱著救命稻草,又像是抱著一个烫手的烙铁。她不敢再看李卫国,更不敢看旁边小张那冷冽如刀的目光,只是深深地、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的弯了一下腰,然后像被鬼追著似的,转身掀开门帘,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

门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冷风和窥探的目光。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煤炉里煤块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小张上前一步,利落地將门帘掖好,回身站定,声音压得极低,带著请示:“首长,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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