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烽火孤城，龙脉悲鸣（1/2）

伤痕累累的装甲车队，如同几柄沾满污血的钝刀，狠狠劈开驪山外围最后的污秽浪潮，一头扎进了四九城摇摇欲坠的钢铁怀抱。

车轮碾过的不再是泥泞焦土，而是混合著碎砖、扭曲金属和凝固暗红色血块的“道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与引擎的嘶吼，瞬间被淹没在更加宏大、更加绝望的声浪里——那是无数污秽生物尖利的嘶鸣、能量武器过载的嗡鸣、建筑倒塌的轰鸣、以及人类战士垂死反击的吶喊交织成的，一曲末日的悲歌。

“龙牙”特勤队的越野车衝过一道临时用燃烧的车辆残骸和沙袋堆砌的、布满巨大爪痕的街垒。负责守卫此处的几名士兵浑身浴血，眼神麻木而凶狠，看清车上的標誌后，才勉强让开一条缝隙。

车內，压抑的沉默被窗外地狱般的景象撕得粉碎。

昔日繁华的街道荡然无存，只剩下断壁残垣。污秽的粘液如同活物般在废墟间流淌、攀爬，腐蚀著一切。形態更加诡异的怪物在硝烟和血雨中穿梭：有体表覆盖著金属甲壳、喷射著强酸粘液的“腐蚀者”；有如同巨大蠕虫、轻易钻透硬化路面的“掘地虫”；更有令人心悸的、扇动著污秽能量凝聚的畸形肉翼、在低空盘旋俯衝的“飞翼腐魔”！它们投下的阴影如同死神的镰刀。

高耸的城墙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肉眼可见的巨大破口狰狞地撕裂著钢铁壁垒，污秽的洪流正源源不断地从中涌入。每一次能量炮塔的轰鸣，都伴隨著一段城墙的崩塌或一片区域的彻底沉寂。人类的抵抗，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在污秽的狂潮中明灭不定。

“操！”梁栋一拳砸在仪錶盘上，金属发出沉闷的呻吟，他仅存的右眼死死盯著一个方向——城墙某处巨大的缺口，那里正进行著最惨烈的白刃战。穿著残破动力装甲的士兵与挥舞著骨刃利爪的污秽生物绞杀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溅起血与火的浪，防线如同被撕开的伤口，鲜血淋漓，岌岌可危。

“柱子…就是在那里…”他声音嘶哑，带著刻骨的痛。旁边的何雨柱，左腿的简易支架上渗著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只有操控重机枪的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毕露，用疯狂的扫射宣泄著无声的悲愤。

李卫国沉默地感受著。识海中，四九城龙脉那悲愴的哀鸣更加清晰，如同巨龙垂死时痛苦的喘息。大地在污秽力量的侵蚀下痛苦颤抖，地脉之力被污染、阻断，如同血管被堵塞，生机在飞速流逝。深蓝之瞳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龙脉的伤口上，贪婪地吮吸著这座千年古都最后的精华。

“直接去『盘龙』指挥部！”沈微澜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车內的死寂，“梁队，通知所有还能动的特勤队、內卫部队、以及民间觉醒者，向『盘龙』集结！这是最后的命令！苏晚，泽砖情况？”

苏晚双手紧紧捧著泽砖，砖体散发出温润却带著急促脉动的微光，那微弱却坚韧的意志清晰地传递著信息：“城…龙脉…痛苦…核心…在东方…四合院…庇护…微弱…但…还在…” 砖体表面，代表著四合院方位的符文正以极高的频率闪烁著。

“四合院还在！”娄晓娥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老槐树的力量…它还在支撑一小片净土！”

“那就是我们的锚点！”李卫国沉声道，目光锐利如刀，“泽砖为引，四合院为基，接引龙脉残存之力！”他看向棒梗，“棒梗，守住心神，恢復力量。焚尽归墟的薪火，需要你！”

棒梗用力点头，小脸虽然苍白，但眉心的紫金雷炎却异常坚定地跳动著，他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汲取著空气中稀薄却未被完全污染的天地灵气。树种精粹蕴含的勃勃生机在他体內流转，对抗著无处不在的污秽侵蚀。

装甲车在化为战场的废墟中艰难穿行，如同暴怒海洋中的一叶扁舟。车顶的能量炮塔和机枪从未停歇，將扑上来的飞翼腐魔和腐蚀者撕碎。许大茂操控著另一挺机枪，嘴里骂骂咧咧，子弹却精准地射向怪物的薄弱点。

终於，车队衝破最后一道由废弃坦克组成的防线，衝进了一个相对空旷、被数栋坚固堡垒式建筑拱卫的巨大广场——这里就是四九城最后的抵抗核心，“盘龙”地下指挥部的入口广场。

广场上景象同样惨烈。临时构筑的工事大多被摧毁，地面布满巨大的弹坑和粘稠的污秽残留物。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兵和觉醒者三五成群地聚集著，眼神中混杂著绝望、麻木和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凶悍。几辆坦克残骸还在燃烧，充当著最后的掩体。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血腥、焦糊和硝烟味。

看到“龙牙”的车队，尤其是看到李卫国和沈微澜等人从车上跳下，广场上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些认识梁栋、何雨柱的战士发出嘶哑的呼喊，带著劫后余生的激动，但更多的目光，聚焦在了李卫国身上——那个曾在驪山斩出惊天一击的男人，成了黑暗中最后的灯塔。

“李將军！”

“沈队长！”

“援军…还有援军吗？”

“…”

李卫国没有多余的寒暄，他大步走向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指挥台，沈微澜、娄晓娥、抱著泽砖的苏晚、以及被搀扶著的棒梗紧隨其后。梁栋和许大茂立刻开始收拢残兵，何雨柱拄著一根临时找来的金属棍，拖著伤腿，也坚定地站在了李卫国身侧。

“我是李卫国！”李卫国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和远处的爆炸声，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他周身玄黄光芒微微流转，一股沉稳如山岳的气息扩散开来，奇蹟般地驱散了部分笼罩在眾人心头的绝望阴霾。

“归墟核心坐標已锁定！”他举起手，沈微澜立刻將那枚闪烁著红光的晶片高高举起，那一点红光在昏暗中如此醒目。“就在渤海深处，那污秽漩涡的正下方！”

人群爆发出压抑的、带著难以置信的惊呼。

“但四九城龙脉將竭！城墙已破！我们没有时间等待！”李卫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想要活下去，想要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家园不被彻底吞噬，只有一条路！”

他环视著广场上那一双双布满血丝、却在此刻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

“集结所有力量！以四合院为最后堡垒，以泽砖为引，接引龙脉残存之气，铸成最后的『薪火熔炉』！”他的手指向东方，那是四合院的方向，也是泽砖感应最强烈之处。“而我们，將携带这熔炉之火，直捣黄龙！焚尽归墟核心！”

“目標：渤海！任务：斩首！”沈微澜厉声接上，合金匕首在手中挽出一个森冷的刀，杀气腾腾。

短暂的死寂后，广场上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焚尽归墟！”

“干他娘的！”

“跟李將军走！”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