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余烬新生，薪火长明（1/2）

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刺破残留的稀薄污秽云层，毫无保留地洒落在四九城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污秽之雨停歇了，空气中瀰漫的不再是令人窒息的腥臭，而是硝烟、焦土、血腥混合著雨后泥土微腥的复杂气息，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虚幻的寧静。

沈微澜、娄晓娥、苏晚、梁栋、许大茂，以及被他们小心护在中间的棒梗，踏上了这片饱受蹂躪的土地。他们浑身湿透，沾满污泥和乾涸的血跡，每一步都显得疲惫不堪，却又异常坚定。身后，是渐渐恢復平静、但依旧浑浊的渤海。深蓝之瞳的空间漩涡已经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天空一道淡淡的、正在癒合的伤痕。

眼前的景象，比他们离开时更加触目惊心。曾经巍峨的钢铁城墙如同被巨兽啃噬过，巨大的缺口隨处可见，断裂的钢筋狰狞地刺向天空。城內更是废墟连绵，断壁残垣间冒著缕缕青烟，许多地方还在燃烧。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完整的建筑，污秽生物被净化后留下的灰烬混合著瓦砾，铺满了地面。死寂笼罩著城市，只有风声在废墟间呜咽，偶尔夹杂著几声虚弱的呻吟或哭泣。

然而，在这片死寂与毁灭之中，也悄然萌动著新的生机。

一些倖存者，如同从地底钻出的蚂蚁，开始小心翼翼地从残破的掩体、倒塌的地窖中探出身来。他们衣衫襤褸，面黄肌瘦，眼神中残留著惊恐和麻木，但当他们看到沈微澜等人，尤其是看到被娄晓娥搀扶著、脸色苍白却眼神明亮的棒梗时，麻木的眼中渐渐燃起微弱的光芒。

“是…是沈队长！他们回来了！”

“李將军呢？李將军在哪里？”

“那个孩子…那个有火的孩子！他还在！”

“…”

窃窃私语在倖存者中蔓延，带著难以置信和小心翼翼的希冀。很快，一个拄著木棍、头髮白的老者踉蹌著从一处半塌的房屋后走出，是阎埠贵。他身后跟著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四合院倖存者。

“沈队长！娄老师！苏晚姑娘！棒梗！”阎埠贵的声音嘶哑，带著哭腔，浑浊的老泪顺著脸上的沟壑流下，“你们…你们真的回来了！老槐树…老槐树它…”

他的目光越过眾人，望向远处四合院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个焦黑的轮廓。但下一刻，他的目光猛地凝固在棒梗身上，或者说，凝固在棒梗眉心的位置。

那里，一点温润的、几乎微不可察的白金色印记，如同最纯净的星尘，安静地烙印著。印记虽小，却散发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而坚定的气息，仿佛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

“这…这是…”阎埠贵嘴唇哆嗦著，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阎老师，”沈微澜的声音带著疲惫，却异常清晰，“李卫国將军…与龙脉同眠，永镇归墟。他点燃了最后的薪火，留给了棒梗，留给了我们所有人。”

人群一片死寂，隨即爆发出压抑的、混杂著无尽悲痛与巨大震撼的呜咽。李卫国的名字，如同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千层浪。人们望向棒梗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悲痛、感激、敬畏，以及对那点印记所代表力量的深深敬畏。

棒梗在眾人的注视下，微微挺直了小小的身躯。他感受著眉心印记传来的温热，那里面，有李伯伯如山岳般的厚重意志，有老槐树爷爷的守护，有泽砖的悲悯，有何雨柱叔叔的决绝，也有他自己那颗想要守护的心。这温暖驱散了他身体的虚弱和刺骨的寒冷。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身旁一块被污秽能量腐蚀得坑坑洼洼的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