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1/2)

武林中人常说,要小心五种人物,分別是:和尚、道士、小孩、女人和乞丐。

江湖人士也说,要当心五种环境,分別是:月黑、风高、穷山、恶水和密林。

欧阳七发是禪师,何安身处密林中,看起来俩人都犯了两点忌讳。

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处在了不该在的地方。

至於遇见“和尚”的忌讳,何安倒是没有半点不安。

首先,他不是一个隨遇而安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到哪都安的人。

只要有刀在,他就很心安。

再则,欧阳七发是他主动寻找的对手,既然是自己挑的对手,那还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所以,他眼睛里看见的...不是忌讳,而是机会!

一个能让他迅速誉满江湖、名动天下的...机会!

欧阳七发是將谨慎渗入骨髓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很珍贵,所以他很惜命。

因为惜命,即使他被二师兄“横刀立马,醉臥山岗”顾佛影足足压了二十多年,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都没敢张开那张弓,搭上那支箭。

他不敢冒一点的险,冒险就是风险,风险就是危险,危险就是...有可能面对自己生命的结束。

生命的结束就是死亡,死亡...就是他內心最恐惧的东西...

极端恐惧死亡的人,往往对於危险很敏感,这源自於怕死的本能。

所以,欧阳七发在感受到了何安的眼神后,立刻移开了盯著葛铃铃的视线。

他马上克制自己的欲望,立刻压抑自己身体的膨胀,迅速结束脑中的遐想。

何安的眼神使他感受到了弥天的杀意,所以他很是忌惮、畏怯、恐惧、心惊、胆颤。

在发现自己本能反应的一剎那,欧阳七发立刻转移了视线,毫不犹豫的看向了杀意的来源。

面对恐惧的最佳办法,就是直面恐惧的来源。

他深深的理解和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立刻就贯彻这个道理。

欧阳七发用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林中的何安!

与此同时,何安也在看著他、打量著他、分析著他、估摸著他、评价著他、观察著他、理解著他...

他在心里,慢慢的杀死著他!

弦月在空,夜色朦朧,山嵐拂叶,杀意满楼。

俩人就这样彼此对视著,仿佛要用眼神告诉对手...

我,是你的劫数。

我,是你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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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到欧阳七发的那一刻,何安就知道自己不喜欢他。

是...很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他、尤其非常不喜欢他、特別尤其的不喜欢他!

何安可以容忍恶人,但他討厌奸人!

因为,他最最受不了的东西,就是被包装过的善良,也叫赤裸裸的虚偽。

对,他憎恶虚偽!

忍受不了半分一点!

他看向铃铃的眼神里,明明有浓烈的欲望,发觉危险后...又强自克制了下去。

一个和尚,六根未净,还敢道貌岸然,四处招摇撞骗!

可恨!该杀!

他穿著緋色僧袍,银纹绣著暗荷,戴著金饰品,转著玉佛串,脚上穿著官靴...

这算什么禪师,这是什么佛门子弟,这算什么...青灯黄卷的苦修?

他竟然还留髮留须,大唱佛礼,广发宏愿,慈悲为怀...

更可恨!更该杀!

在细细观察著对手的同时,何安也在慢慢的积累恨意和杀气。

当杀气即將满溢之时,他当机立断的挎著刀、背著伞,快步走出了密林。

“你一直在等我?”

欧阳七发的视线盯著对手,跟隨著他的脚步回到了身前,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我没有在等你。”

何安凡事都不喜欢被动,他一直是个主动的人。

所以,他立刻、马上、迅速的反驳道:“我是一直在找你。”

“你我並不相识。”

欧阳七发抖了抖眉毛,单手唱了声佛號后问道:“你找我何事?”

“多指横刀七发,笑看涛生云灭。”

何安捏响了指骨,蹙起好看的眉头,幽幽的回答道:“虽然我在江湖中,还未有名號...”

“但总觉得这句对子,似乎有些不太工整。”

“其中多指和七发,最最让我感到突兀。”

“我很想將自己未来的名號,贴上去、换上去、补上去、替上去。”

“多指头陀目前隨侍蔡京,一时半刻我也见不到他。”

“所以,只有委屈自己,前来找你这位『五台山』的净添末席了。”

一片云彩遮住了弦月,山嵐微卷了起来,吹得落叶沙沙作响。

何安心里的杀意越来越浓,他已经忍不住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哦,我懂了。”

欧阳七发挠了挠自己坚硬如铁的髮丝,很是苦恼的说道:“原来是求名来的。”

“你的来意我明白了,但我还想问问...”

“你到底是来找我比武的,还是来...杀我的?”

“呵呵,这...还用问嘛...”

何安似笑非笑的看著对手,讥讽的反问道:“多指横刀七发,笑看涛生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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