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贼將,看掌!(2/2)
“我不能对自家兄弟姐妹的惨死,熟视无睹、无动於衷。”
“这件灭门惨案是江湖仇杀,江湖事自然应由江湖了...官府不得隨意干涉...”
“难道,你的师门长辈们,没向你说过这个道理嘛?”
“江湖事的了断方式,自然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再则,你师兄追命拜託於我,相救萧剑僧与他的红顏知己...”
“狗道人迟迟不吐口,我怎么知道凌惊怖的动手时间和地点,我如何知道混入『朝天山庄』的门路?”
“难道,就像你一样什么都不做,求神拜佛的希望...此人能良心发现,將我们想知道的都主动说出嘛?”
“江湖事,报仇、救人...”
“在如此前提之下,我做得有何不妥嘛?”
冷血咬紧了牙根,捏著剑的手背上,爆出了几根青筋。
他正想与这满脸不屑的少年,再好好的论上一番时,“凶神”马尔与“恶煞”寇梁走出了木门。
“何少君,他全都撂了。”
马尔笑著拱手为礼,毕恭毕敬的说道:“那天夜里还有两人,能证明冷捕头的清白。”
“一是『“斩妖廿八』梁取我,他是何宝宝的丈夫,那夜正好回门寻阿里母子俩,灭门惨案里被屠晚击伤,目前还不知道其具体行踪。”
“二是『鹰盟』三大祭酒之一的『小相公』李镜,那夜不知为何她也去了『久必见亭』,不但目睹了整个惨案的经过,还与屠晚对换了一招。”
“不过,『大出血』屠晚的行踪確实不明,那夜他与李镜互换一招,也身受了重伤。”
“目前,『將军府』、『大连盟』和『朝天山庄』的人,也都在寻找此人的下落。”
“凌惊怖垂涎殷动儿已经有些时日了,因不清楚殷在东京的背景,所以迟迟未曾下手。”
“昨日,狗道人已接到了命令,將於明日酉时日落时分,在『朝天山庄』的『繽英园』中,以叛徒的名义捉拿我家主人...萧剑僧...”
“同时接到此令的,还有『阴司』杨奸、『大笑姑婆』谢朝、『小劈棺』唐小鸟、『射日天王』雷大弓、尚大师、『有影无踪』崔各田、『斑门五大皆凶』、三將军『大败將军』司徒拔道、五將军『三间虎』傅从...”
“何少君,如此阵势...看来凌落石是必除我家主人了...”
“无论如何,还请您仗义出手救他一命,我二人永感您的大恩大德!”
何安静静的听完了俩人的话后,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拈起几上陶瓷的茶盏,平静的喝下了一碗茶。
“明日你要去刺杀凌惊怖?”
冷血听完了马尔说的信息后,立刻转头看向何安,急切的张口说道:“此人鱼肉百姓、暴虐无行,確实该杀!”
“我和你同去!”
“呵呵,冷四捕头。”
何安將手里的茶盏放下,轻抬眼眸戏謔的拒绝道:“你还是先养好,身上的毒和伤吧。”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態,至多也只能发挥出,六成不到的实力。”
“到时候,我不知要刺杀凌惊怖,还是该保护於你啊。”
“还有,你是六扇门的捕头...”
“哦,虽然,目前已经是个黑人了...”
“呵呵,你要是前往刺杀凌大將军,万一被人识出破绽...”
“你死不死的倒是无关紧要,但是却会成为蔡京与凌惊怖之流,攻击『神侯府』与你家世叔的理由。”
“故...你还是先养好毒与伤、想办法洗脱污名之后,再说其他的事吧。”
说完了这些话后,在冷血面红耳赤的表情里,他起身负手踱步离开了“永远饭店”。
......
大名鼎鼎的“朝天山庄”,地处城北近郊,依著“湛蓝山”,傍著“见蛙池”。
虽然山庄的门禁森严,但对於何安来说,进入此地却毫无困难。
“下三滥”的家门子弟,最为擅长奇门诡术,诡术里也包括各种遁术。
比如,何安潜入山庄內的方式,就是借著向北的风势,悠然飘过“朝天门”、路过“刀兰桥”、刮过“带春坊”,直到落在了“繽英园”中的一颗树上。
他的身形与树融为了一体,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树叶。
“繽英园”不愧“繽英”二字,里面遍布著楼、台、亭、榭、阁,四季时常开、落英繽纷不绝,“见蛙池”中一片蛙鸣声大作。
不过,此时这处美景之园內,却是杀气四溢、恶意滔天。
巨大的槐树下,身著白裳的男子,提著一柄锈跡斑斑的无鞘宝刀,正与一伙凶神恶煞僵持著。
男子约为弱冠的年龄,长相十分俊美秀气,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只是,现在他的表情惨澹泛白,布满血丝的眸子凶狠的盯著,对方领头的一人。
那人长得身量不高也不矮,面容颇为丑陋,但丑的有型有格,脸上密布惨金之色,表情充斥著狠戾。
他如矢的鬚髮皆张著,掌如令、將军令,如铁般的令中抓著一位少女的咽喉。
少女的长相明丽而清秀,未涂脂抹粉却十分的水灵,身材婀娜、曲线优美,充满了青春的味道。
何安知道此三人就是,“寒螭子”萧剑僧、“惊怖大將军”凌落石和殷动儿。
“怎样?”
惊怖大將军扬起一只眉毛,向著萧剑僧问道:“只要你降了,我就放了她。”
落在他手中的殷动儿,挣扎著叫了起来:“不可以!你不可以答应他!只要你给他拿下了,他也一定会杀了我!他是个老浑蛋。”
惊怖大將军一手抓住殷动儿的咽喉,轻轻一用力,就“咯”的一响,萧剑僧狂呼道:“慢!”
惊怖大將军停手,问他:“怎么样?”
萧剑僧的手在抖。
惊怖大將军猝然拔出匕首,向殷动儿动人的颊上划去。
武(嫵)备志系统存在的宗旨,是要他获这书中绝色的欢心,並不是眼看著漂亮脸庞被人割坏的。
虽然,这位佳人已经心有所属,但好感和欢心...也分了很多种不是。
再说了,谁说佳人的心中,只能存有一位男子了...
少女的心,就像六月的天。
颳风下雨只在剎那之间,爱不爱也只在眨眼片刻。
那种淡淡曖昧的、彼此身份相隔的、有而不敢承认的感觉,才是最最縈绕少女一生的惆悵。
爱而不得,要比两情相悦,要来得更噬人心神。
克制的爱,既销魂也蚀骨。
所以,鬆土要看本事...
將名字和容顏埋入少女的心,更是要看本事和手段。
因此,何安动了。
再不动的话,那张脸就不再...动人了...
美女的脸要无暇,男人做事要及时。
他的身形隨著北风,螺旋盘飞著疾窜出去。
右掌如扇竖起,食指微屈、拇指紧扣,散发著冷红的光晕,妖异、冰冷而沉静,仿若这天地也跟著萧索了起来。
“贼將,看掌!”
隨著一声吒喝,这只冷红的手掌,袭向了凌惊怖的胸膛。